“谢谢公子，公子大人有大量，福生无量……”
那人还在吧啦吧啦说着，小贼一把抢过铜板，推了竺赫一把，趁人不备一溜烟逃走，混进人群不知所踪。
竺赫追赶不及，气恼地揪着那人的衣领道；“你脑子灌浆糊了？看不出来他说的是假话？说那些都是缓兵之计！还是说你钱多得没地方用，打算撒着玩儿？”
“万一是真的呢？”
那人也愣住了，小声反驳，竺赫气不打一处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万一是真的呢？”那人虽被竺赫的样子吓得浑身颤抖，却还是鼓起勇气大声道：“你又没去过他家，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他的母亲没钱治病，他七岁的妹妹要被发卖……”
“我跟你无话可说！蠢货。”
竺赫放开他的衣领，看他那窝囊的样子更加来气，恨不能踹上几脚。
气鼓鼓地走到蔚隅身边，拉着他的袖子：“他蠢死了，我们不理他。”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帮我拿回了荷包，我叫沈澄……”那人追上来，嘴里念叨着：“这荷包是好友所赠，于我而言十分重要……”
“不用谢，你离本少爷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竺赫停下脚步，“我也不关心你的荷包哪儿来的，送的也好偷的也罢，总之，不！要！再！跟！着！我！”
“我……我请你们吃饭吧……”沈澄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好像只能买三个馒头。”
竺赫真是对这个愚蠢且迂腐的人没有一丝好感，讥讽道，“我玉佩上的一根流苏都不止十个铜板。”
“我……我知道……但是，我只有这么多了。”
沈澄低下头，十个铜板够他买三个馒头，还好他提早付了客栈的房钱，省省还是能熬到考完试的。
“十个铜板？你在上京城活不过一天。”竺赫斜睨着他，“离春闱还有半个月，离放榜还有一个半月……”
“省省嘛，总能熬过去的。”沈澄挠了挠脑袋，羞赧地道：“我平时还可以临摹些字画卖钱……”
“既然要考试，就好好准备，成天想着赚钱算怎么个事儿？显你能耐？”竺赫解下荷包，掏出一块银子塞进沈澄手里，“借你的，记得还我。”
“我不能要。”沈澄摇摇头，将银子递给竺赫，“你帮我找回荷包……”
“都说了是借你的。”竺赫将银子塞回去，收回手，冷下脸道：“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再磨叽连你一块儿打。”
沈澄打了个哆嗦，京城的人都这么暴力的嘛？这小公子一点道理都不讲，好心感谢他，竟然还要揍我？
简直……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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