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慌并未止于城墙。消息像带着瘟疫的渡鸦,迅速飞入临冬城内每一个角落。在冰冷的庭院里,在阴暗的兵营中,在炊烟袅袅的厨房外,士兵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那些曾被拉姆斯鞭打、羞辱过的新兵,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粗糙的武器柄,呼吸变得粗重;而那些跟随波顿家族多年的老兵,则面色凝重,窃窃私语,担忧着失去这头疯狼后,波顿家将何去何从。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军官的呵斥声变得尖厉而色厉内荏,试图弹压这不安的骚动,但恐惧和猜忌的裂痕,已然像冰面上的裂纹,在每个人脚下无声地蔓延、扩大。老总管瓦德的身影匆匆穿过庭院,试图稳定局势,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也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凝重。这座用恐怖焊接起来的堡垒,在失去了最令人恐惧的那颗铆钉后,内部的压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就在城头守军的注意力被城下那支残军和那可怖的“战利品”牢牢吸引,陷入一片混乱之际,临冬城的内部,这座被波顿家族用恐惧强行焊接起来的堡垒,其内部早已存在的裂痕,终于彻底爆发了!
内乱的爆发点并非一处,而是如同火药桶般在多个角落同时被点燃:
主城门甬道: 老教头卡索,这位在史塔克时代就负责训练少年侍从的老人,尽管一条腿在之前的战斗中瘸了,却爆发出惊人的勇气。他带着几名同样心怀故主的伤残老兵,突然发难,高喊着“为了奈德大人!”,扑向了正在试图关闭内闸门的波顿死忠。战斗在狭窄阴暗的甬道内瞬间白热化,刀剑砍在石壁和盾牌上迸溅出火星,垂死者的惨叫在拱顶下回荡,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的积雪和污泥。
校场与马厩: 一些原本隶属于其他北境家族的士兵,早已受够了波顿的暴政和拉姆斯的残忍。他们看到城头大乱,又听到城内传来的厮杀声,长期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他们不再听从波顿军官的命令,反而挥剑砍向那些试图弹压局势的监军,与波顿的死忠分子混战在一起。战马受惊嘶鸣,挣脱缰绳在人群中狂奔乱撞,踩踏加剧了混乱。
厨房与后勤区域: 连最低微的仆役和厨工也卷入了骚动。一个曾因小事被拉姆斯鞭打过的帮厨,红着眼操起切肉的斧头,疯狂地砍向一名落单的波顿亲兵。恐慌像野火一样在非战斗人员中蔓延,人们尖叫着四处奔逃,进一步冲散了本就混乱的守军队列。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主城门。
一名负责看守绞盘、家人曾被拉姆斯虐杀的年轻士兵,在听到城内“为了史塔克”的呼喊,又看到城外那象征恐怖统治已然崩塌的头颅后,被长期压抑的仇恨和瞬间涌起的勇气让他狂吼着,不再理会身边军官的呵斥,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抡起一把沉重的铁锤,砸向了控制千斤闸的木质绞盘!
“砰!砰!咔嚓!”
木屑飞溅,齿轮崩坏!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那扇沉重的、象征着波顿统治的橡木镶铁城门,失去了控制,在内外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发出一声巨大的、仿佛垂死巨兽般的呻吟,缓缓地、却又无可阻挡地洞开了!
城门洞开的巨响,如同最终判决,传遍了战场内外。城外的史坦尼斯军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残存的力量化作一股决死的洪流,涌向那道敞开的死亡之门。而城内,波顿守军的意志,随着城门的陷落,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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