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指尖有些发凉 —— 母亲明明在技术部工作，为什么会半夜去数据部的档案室？那个黑色文件夹里装的，会不会就是母亲留下的秘密？她正要追问店主有没有见过那个文件夹，口袋里的怀表突然震动起来，震感比上次更明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表盘里轻轻跳动。林砚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悄悄摸出怀表，借着柜台的遮挡翻开表盘。
表盘内侧又浮现出淡蓝色的墨痕，这次的墨痕比上次更亮，像是掺了碎冰的月光，慢慢在表盘上凝聚，最终形成一个清晰的 “张” 字。“张” 字的笔画很工整，横平竖直，像是用毛笔仔细写出来的，比上次的 “数据部 302” 持续了更久，近一分钟后才慢慢变淡，最后化作一缕轻烟似的纹路，消失在表盘深处。怀表的震动也随之停止，只留下淡淡的余温，贴在林砚的掌心。
“张……” 林砚抓住这个线索，抬头问店主，“您知道时序局以前有位姓张的同事吗？比如叫‘张工’之类的，可能在数据部工作过。”
店主听到 “张” 字，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像是被踩中了痛处。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摆摆手，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不知道！年代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他的目光飘向门口，带着明显的驱赶意味，“你别问了，这些旧事早就过去了，小心惹麻烦。” 他指了指门口的雨帘，“快走吧，我要做生意了，一会儿学生该来买文具了。”
林砚看着店主紧绷的侧脸，知道再问也没用。店主的恐惧不是装的，他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受伤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 背后一定有时序局的压力，让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林砚把照片放回背包，对店主说了声 “谢谢”，转身走出文具店。
巷口的风带着雨丝吹过来，刮得她脖子发凉，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她摸出怀表，贴在脸颊上，“张” 字的余温仿佛还留在表盘上，像是母亲在悄悄指引她。她想起母亲的旧电话簿，最后一页记着 “张工” 的号码，地址是城西的纺织厂家属院 —— 那正是之前沈时提到的，时序科技改造的老纺织厂附近。
林砚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那个早已存好的号码，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传来 “嘟嘟” 的忙音，过了几秒，机械的女声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请核对后再拨。” 林砚并不意外，二十年过去了，号码停机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收起手机，眼神变得坚定 —— 就算号码停机，她也要去纺织厂家属院找 “张工”。那位张叔或许是母亲的旧同事，或许知道 302 室的秘密，甚至可能见过那个黑色文件夹。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无论他愿不愿意开口，她都要试一试。
林砚沿着青石板路往巷外走，雨丝落在头发上，带来一阵清凉。她回头看了一眼文具店的方向，店主正趴在柜台上，透过玻璃门偷偷看她，眼神复杂。林砚知道，时序局的阴影还笼罩着这里，而她的探寻，才刚刚开始。她握紧口袋里的怀表，转身走向公交站台，下一站，城西纺织厂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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