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K 的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谢谢。我知道,我做这些,也弥补不了我过去犯下的错。但至少,我能为这个世界做些有用的事,能让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少一些痛苦。”
会见结束时,老 K 起身准备离开,目光又落在桌上的怀表上。他犹豫了一下,对林砚说:“这只表…… 是林棠当年在时序局做的第一只‘记忆钥匙’原型机。她当时说,这只表能‘记住’最真实的情感,永远不会被篡改。”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我当年要是能听她的话,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林砚拿起怀表,递给老 K:“你可以摸摸它。”
老 K 小心翼翼地接过怀表,指尖贴在冰凉的表壳上。怀表的金色墨痕突然微微发亮,在他掌心形成一道细碎的光纹,像是在回应着他的忏悔。他的手轻轻颤抖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怀表上,与墨痕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柔和的光。
“谢谢。” 老 K 将怀表还给林砚,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会好好写,争取早日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
看着老 K 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砚和沈时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走出看守所,阳光有些刺眼,林砚拿出怀表,表盘里的墨痕缓缓流动,浮现出一行字:“救赎,是对过去的弥补,更是对未来的承诺。”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老 K 在监狱里开始了漫长的书写。他每天除了放风,其余时间都在整理资料、撰写记录,从时序局的成立秘闻,到 “记忆进化会” 的阴谋策划,从 “记忆本源” 的错误利用案例,到正确的保护方法,事无巨细,一一记录。看守说,他常常写到深夜,眼睛熬得通红,却从没有抱怨过。
林砚和沈时每隔几周就会来探望他,有时带些最新的 “记忆保护” 研究报告,有时帮他解答一些关于 “记忆本源” 的疑问。老 K 的身体越来越差,却依旧坚持书写,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想要在有限的日子里,尽可能多地留下有价值的东西。
半年后,老 K 托看守转交了一叠厚厚的手稿,共五本,分别是《时序局实验秘史》《记忆进化会阴谋解析》《记忆本源特性与保护》《记忆篡改技术风险预警》《我的忏悔与反思》。手稿的纸页边缘有些磨损,字迹却工整清晰,能看出他书写时的认真与虔诚。
在《我的忏悔与反思》的最后一页,老 K 写道:“我用半生的时间追逐错误的‘理想’,伤害了无数人。现在,我想用剩下的时间,做些正确的事。我知道,我的忏悔无法换回那些失去的记忆,无法弥补那些破碎的家庭,但我希望这些文字能成为一面镜子,提醒后人:科学的发展,永远不能凌驾于人性之上;记忆的价值,在于它的真实与完整,而不是被篡改的‘完美’。”
林砚和沈时将老 K 的手稿整理成册,交给了全球记忆保护联盟。联盟组织专家对内容进行审核后,将其作为 “记忆保护教材”,下发到各个国家的记忆保护组织。很多科研人员从手稿中获得了启发,在 “记忆保护技术” 研发中取得了新的突破;很多普通人通过手稿,更深刻地了解了记忆篡改的危害,提高了自我保护意识。
有一次,林砚在 “记忆保护教育基地” 遇到一位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老 K 的手稿,眼眶通红:“我妻子当年因为反对时序局的实验,被篡改了记忆,忘记了我和孩子。我找了她十年,直到你们启动‘记忆恢复程序’,她才想起我们。看到老 K 的忏悔,我心里的恨渐渐少了些。或许,真正的正义,不是让他永远活在仇恨里,而是让他用余生去弥补过错,让更多人不再遭受我们的痛苦。”
林砚看着男人手里的手稿,又看了看桌上的怀表,突然明白:人性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老 K 曾经是犯下大错的反派,但他晚年的忏悔与付出,也让我们看到了人性中可能存在的救赎。就像 “记忆本源” 的能量,既能被用来作恶,也能被用来守护,关键在于使用者的选择。
后来,老 K 在监狱里突发心脏病去世。临终前,他托看守转交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太平洋的贝壳群附近,我想陪着那些被我伤害过的记忆,守着这片被我差点破坏的海洋。”
林砚和沈时按照他的遗愿,将他的骨灰撒进了太平洋。当骨灰融入海水的那一刻,远处的贝壳群突然泛出淡淡的金光,与怀表的墨痕产生了微弱的共鸣。林砚知道,这不是老 K 的 “洗白”,而是他用最后的方式,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
回到镜海市后,林砚在 “记忆保护教育基地” 的 “历史馆” 里,为老 K 设置了一个特殊的展区。展区里没有他的照片,只有他的手稿复印件,和一段文字说明:“他曾用科学的名义犯下过错,也用余生的忏悔弥补遗憾。这个展区不是为了原谅,而是为了提醒: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每一项科学研究都要坚守人性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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