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砚躺在外婆的出租屋里,怀里抱着两只怀表,却迟迟无法入睡。白天看到的墨痕画面、论坛里的帖子、外婆的手写批注,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转。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昏昏沉沉睡去,又坠入了噩梦 —— 这次,她站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房子前,藤蔓像黑色的蛇,缠绕着斑驳的砖墙。她手里紧紧攥着铜制怀表,表芯的震动让她手指发麻。突然,老房子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走出来,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手里拿着一支针管,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一步步朝她走来:“把表给我,不然你会忘记一切,就像你母亲一样。”
林砚想跑,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只能看着男人越来越近,针管的寒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不要!” 她猛地尖叫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是汗,头发都湿透了。怀表掉在地板上,表盖摔开,指针依旧停在三点零七分,像是永远挣脱不了这个时刻。她赶紧捡起怀表,指尖颤抖着拂过表盘,突然愣住 —— 表盘里的金色墨痕还没完全消退,像是凝固了一样,勾勒出那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房子轮廓,连藤蔓的缠绕方向都清晰可见。
这个轮廓,和她昨天在图书馆翻到的一张 1998 年镜海市西区老照片上的房子,一模一样!那张照片夹在 1998 年的《镜海市建筑志》里,标注着 “西区待识别建筑”,当时她只觉得眼熟,现在才明白,那就是梦里的房子,就是爬山虎巷的未标注建筑!
林砚的指尖冰凉,怀表表盘里的墨痕画面还在眼前晃动。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从背包里翻出外婆的笔记本,打开夹着母亲旧照的那一页。照片里的母亲穿着白色连衣裙,耳垂上那颗淡褐色的痣格外明显。而白天怀表墨痕里,穿蓝布衫女人的侧脸轮廓,耳垂上竟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在墨痕的金光里,那颗痣像一颗小小的星辰,格外清晰。林砚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耳垂 —— 那里也有一颗同样的痣,是母亲遗传给她的。指尖触到痣的瞬间,她仿佛能感受到母亲当年攥着怀表奔跑时的颤抖,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
墨痕像退潮般慢慢缩回表芯,只留下几缕金色粉末粘在表盘内侧。就在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老太太的怀表突然发出一阵轻细的 “嗡鸣”,表盘凹槽里的金色粉末微微跳动,与林砚手里怀表的粉末产生了微弱的共鸣。两只怀表隔空呼应,金色粉末在空中连成细细的丝线,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关联。
窗外的风从报刊亭的缝隙吹过,卷起她随手放在桌上的地图,一角被风吹得不停晃动。林砚伸手按住地图,“爬山虎巷” 的批注正好落在两只怀表之间,金色粉末顺着批注的字迹缓缓流动,像是在反复确认这个目的地。她握紧两只怀表,指腹反复摩挲着表壳上的缠枝莲纹 —— 这两只同源的怀表,一只藏着母亲的影子,一只关联着时序局的旧人,如今都在坚定地指引她走向西区的爬山虎巷。
她将地图仔细折好,塞进背包最外层的口袋,又把外婆的笔记本、银色硬币一一归位。这时,怀里的铜制怀表震动突然变得规律,“滴答、滴答”,像心跳般与她的呼吸同步,又渐渐与她起身的步伐重合。林砚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外婆的出租屋,藤椅、白瓷碗、蓝布巾,都在昏黄的灯光里静静待着,像是在为她送别。
“该去了。” 她轻声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怀表回应。背包里的怀表还在规律震动,仿佛在说:“真相就在爬山虎巷,别再犹豫了。” 林砚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朝着西区的方向走去,晨光正从东方缓缓升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怀表表盘里的金色纹路,渐渐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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