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尘引力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里却亮如白昼。
香槟的气泡在水晶杯中欢快地升腾,映照着一张张兴奋中带着疲惫的脸。
“赢了!我们赢了!一百二十亿美元的空头!就这么被老板你一口吞了!”杨舟的脸因为激动和酒精而涨得通红,他挥舞着手臂,几乎要把香槟洒到天花板上,“三十多亿美金!这帮孙子一夜之间亏掉三十多亿!哈哈哈,活该!”
相比于他的狂喜,顾倾城则要内敛许多。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瑰丽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优雅的弧线。她看着江川,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光彩。这场惊心动魄的金融绞杀战,让她这个曾经的“华尔街女帝”都感到血脉贲张。江川的每一步,从示敌以弱的“空头陷阱”,到引爆舆论的“组合拳”,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
他不仅预判了对手的贪婪,甚至连市场的恐慌情绪都计算在内。
“老板,这一仗打完,星尘引力的名头,在华尔街那边恐怕比在国内还响。”秦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但嘴角却难得地挂着一抹笑意。她调出后台数据,“我们的股价已经稳定在23美元,而且买盘依旧强劲,多家评级机构都上调了我们的信用评级。”
“还没结束。”江川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喧闹的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碰酒,只是端着一杯温水,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辉煌的城市夜景。
“李默然不过是推到台前的一颗棋子,他背后的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甘休。”江川转过身,视线扫过众人,“他们输掉了金钱,就会用金钱买不到的方式来报复。”
杨舟的酒意醒了大半,他搓了搓手臂:“老板,你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江川的私人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加密的未知号码。
江川示意众人安静,按下了接听键,并开启了免提。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只有一阵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江……川……”
一个沙哑、怨毒到极致的声音传来,仅仅两个字,就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是李默然。
“我输了。”李默然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我输得一干二净。但是,你别得意。”
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毁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钱的游戏玩不过你,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游戏,是不需要钱的。”
“你以为躲在你的乌龟壳里就安全了?你的那些艺人,孟龙、林可儿……还有那个叫苏晚的仙女,她们每天都要出门吧?她们的家人,也都生活在这片阳光下吧?”
这已经不是商业上的威胁,而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人身恐吓。
杨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顾倾城的眉头也紧紧锁起。
江川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轻笑了一声:“李默然,你已经没资格做我的对手了。沦落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能证明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废物?”李默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尖叫起来,“我会让你知道,一个‘废物’的疯狂有多可怕!我会让你为你说的每一个字后悔!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辛苦建立的一切,都……”
“嘟——”
江川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仿佛刚刚接到的只是一个推销电话。
“老板,这……”杨舟的声音都在发颤,“他这是要疯啊!我们得马上报警,给可儿他们都配上保镖!”
“报警?”江川摇了摇头,“对付这种人,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事情往往已经发生了。而且,他现在是光脚的,我们是穿鞋的。”
顾倾城沉声说道:“他提到了‘他’。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的金主。李默然的失败,可能会让那个人采取更直接、更暴力的手段。”
“没错。”江川的目光落在秦月身上,“黑蛇,有消息吗?”
秦月,这个永远冷静的法务官,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神也凝重了几分。她调出一个加密文件:“王天霸雇佣他之后,他就消失了。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黑蛇’是东南亚一带最顶尖的杀手之一,出手从未失手,而且擅长制造意外。如果他真的被重新启用……”
秦月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一个顶尖杀手,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这种威胁,远比任何商业上的对手都可怕。
办公室里陷入了压抑的沉默。刚刚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
“老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吧?”杨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当然不是等着。”江川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
“既然他想把游戏规则从中环的交易所,搬到九龙城的暗巷,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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