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厌一惊:“陛下真要去?那秦武王没安好心!”
“他安没安好心不重要。”姬延拿起案上的连弩,往箭筒里塞了支特殊的箭——箭簇是空心的,里面装着些粉末,“重要的是,得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不自量力’。”
车队行到宜阳城外时,秦武王果然在城下搭了高坛,那座龙纹鼎被绳索捆着,悬在坛中央,鼎足边还铺了层红毡,看着倒像个祭坛。
“周天子来了!”有人喊了声。
秦武王眯眼望去,只见姬延穿着件玄色王袍,腰间悬着柄剑,竟没带多少护卫。他心里越发得意,扬声道:“姬延,你来得正好!今日本王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天命所归!”
姬延没理他,径直走到鼎边,伸手摸了摸鼎足。“这鼎是大禹所铸,当年夏桀暴虐,鼎自沉泗水;商纣无道,鼎迁于周。”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大王觉得,凭蛮力就能举起来?”
秦武王被噎了下,随即冷笑:“本王力能扛龙,区区一鼎算什么!”他脱下甲胄,露出结实的肌肉,在坛上活动着筋骨,孟说赶紧凑上去,偷偷往鼎足边塞了块软垫——那是他准备的“助力器”,实则是块涂了油脂的麻布,能让秦武王省点力。
赵二在暗处看得清楚,悄悄拽了拽弓弦。他身边的亲卫已经架好了连弩,箭口正对着鼎足边的铁板。
“看好了!”秦武王低喝一声,蹲身抱住鼎耳,猛地发力——那鼎竟真被他抬离了地面半尺!
“大王威武!”秦军欢呼雷动。
秦武王更得意了,咬着牙想再举高些。就在这时,姬延突然对着天空拱了拱手:“天降祥瑞,当有雷响!”
话音刚落,赵二扣动了扳机!
“咻”的一声,特制的箭矢擦着鼎足飞过,箭头的粉末撒在铁板上,遇风就燃,发出“噼啪”的轻响,倒真像远处的雷声。更巧的是,那火星溅到孟说塞的麻布上,油脂遇火,瞬间燃起小团火苗!
秦武王吓了一跳,手劲一松,鼎猛地往下坠——他本就快撑不住了,这一下失衡,鼎足狠狠砸在他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秦武王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抱着膝盖倒在坛上。
“大王!”孟说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时,正看见秦武王的膑骨从皮肉里刺出来,白森森的吓人。
全场死寂。
姬延站在坛边,淡淡道:“看来,天命自有定数。”
五、残局
秦军乱成一锅粥时,姬延已经带着人回了周营。史厌一边给赵二的伤口换药,一边笑个不停:“陛下那声‘天降祥瑞’太妙了!谁都没怀疑是咱们动的手!”
赵二龇牙咧嘴地吸着气:“那铁板打滑的劲儿真够大的,我看秦武王的膝盖算是废了。”
姬延望着宜阳的方向,烛火在他眼底跳动。“秦武王一倒,秦国必乱。樗里疾和甘茂本就不和,这下怕是要争权了。”他拿起案上的地图,在洛阳的位置画了个圈,“咱们得趁这个时候,把洛阳周边的城邑收回来。”
史厌点头:“韩国使者刚才又来,说愿把宜阳以西的城邑真的送给周室,只求咱们别帮秦国。”
“不收。”姬延摇头,“让他们用粮来换——三万人的口粮,换咱们三个月不插手宜阳的事。”
赵二摸着下巴:“陛下这是要坐山观虎斗?”
“不然呢?”姬延笑了,将那支带了火星粉末的箭矢扔进火盆,“秦韩两败俱伤,才是周室的机会。对了,把樗里华的虎符给韩国送去,就说‘秦军粮道守将已降,愿与韩军共分粮草’。”
史厌眼睛一亮:“这招够狠!樗里疾肯定会疑心侄子通敌,到时候秦军内部先斗起来!”
帐外的雪又下了起来,落在连弩的金属部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姬延想起秦武王惨叫的模样,突然觉得,比起现代战场上的枪林弹雨,这古代的权谋博弈,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对了,”他突然看向赵二,“下次不准再带伤胡闹,否则军法处置。”
赵二脖子一缩,赶紧低头装着看伤口,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跟着这样的天子,哪怕天天闯陷阱,也比在军营里啃干饼强。
烛火摇曳中,案上的地图渐渐被圈出越来越多的红圈,像一张正在铺开的网,慢慢罩向混乱的天下。而网的中心,那个穿玄色王袍的年轻人,正用淬了现代思维的箭簇,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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