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丁“中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洛邑,西周君派来的使者刚到宫门口,就被史厌拦了下来。
“史大夫这是做什么?”使者勒住缰绳,看着挡在路中间的史厌,脸色沉了沉,“周天子的亲卫中毒昏迷,西周君特来探望,难道也不许?”
史厌拱手,语气却寸步不让:“使者误会,陛下怕惊扰亲卫休养,特意吩咐闭门谢客。再者,富丁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哪敢劳烦西周君亲自跑一趟?”他一边说,一边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悄悄退到门后,手指在腰间的铜铃上轻轻一叩。
使者正想反驳,忽然听到宫墙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亲卫的低喝:“快!拿急救包来!富丁兄快撑不住了!”
“急救包?”使者眼神一动,“周天子连这等稀罕物都有?”
史厌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慌乱:“不过是些草药胡乱凑的……使者还是请回吧,等富丁好些了,陛下自会派人通报西周君。”
话音刚落,宫门“吱呀”开了条缝,一个捧着陶盆的小侍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盆沿还沾着暗红的药汁。使者瞥见那颜色,心里顿时有了数——这哪是吃坏肚子,分明是中了剧毒。他不再纠缠,调转马头就往西周君的宫城赶,只想赶紧把这“周天子亲卫危在旦夕”的消息报上去。
宫门关上的瞬间,史厌立刻转身往里走。刚进偏殿,就见富丁正坐在榻上啃饼,哪有半分中毒的样子?
“演得怎么样?”富丁含糊不清地问,嘴角还沾着饼屑。
“西周君的使者信了。”史厌拿起榻边的急救包——里面不过是些麻布和草木灰,“接下来就看西周君会不会上钩了。”
姬延正站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箭镞。这箭镞是他用特种兵的法子改良的,箭头淬了少量麻药,既不会致命,又能让人暂时瘫软。听到史厌的话,他头也没回:“西周君巴不得我这边乱起来,定会借‘探病’的名义派人来。”
“那咱们……”史厌搓了搓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按原计划。”姬延将箭镞扔给富丁,“你带三个人守在偏殿,等他们的人进来,就用这个‘请’他们留下。”
富丁接住箭镞,掂量了两下:“陛下,这麻药够劲吗?别到时候没放倒,反被他们看出破绽。”
“放心。”姬延走到案前,铺开一张洛邑地图,指尖点在西周君宫城的位置,“我在药里加了曼陀罗,沾着皮肤都能让人软半边身子。”
史厌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忍不住咋舌:“陛下,您连西周君宫里的水井位置都标出来了?”
“知己知彼。”姬延的指尖划过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他们若来,定会走这条密道——这是当年周赧王为了躲债挖的,现在怕是只有老内侍才知道。”
正说着,殿外传来轻叩声,是负责盯梢的侍卫:“陛下,西周君的内侍令带着四个武士来了,说要给富丁送‘特效药’。”
姬延抬眼:“来了。”
富丁立刻躺回榻上,扯过被子捂住胸口,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咳嗽声,脸色被他自己掐得惨白,倒真有几分垂死的模样。史厌则揣着那包“急救包”,快步走到门口迎客。
内侍令是个精瘦的老头,眯着一双三角眼,身后的武士个个腰佩短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偏殿。
“周天子呢?”内侍令皮笑肉不笑地问,“富丁壮士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躲着?”
“陛下在里间处理急件。”史厌侧身让他们进来,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门环上敲了三下,“富丁这情况……唉,还得靠西周君的特效药。”
内侍令走到榻边,假惺惺地探了探富丁的额头,手指却趁势往富丁颈侧的动脉摸去。富丁心里一紧,按姬延教的法子,猛地偏头咳嗽,躲开了那一下试探,同时脚下在榻板上轻轻一跺。
“咚”的一声闷响,榻底突然弹出三根麻绳,精准地缠住了内侍令和两个靠前的武士的脚踝。他们猝不及防,“噗通”跪倒在地,刚想挣扎,富丁突然从榻上弹坐起来,手里的青铜箭镞已经抵住了内侍令的咽喉。
“别动。”富丁的声音还带着刻意装出的虚弱,眼神却狠厉得很,“这箭头上的东西,沾了就瘫。”
剩下的两个武士拔刀就砍,却被从房梁上跳下来的亲卫扑倒在地。亲卫们动作极快,手肘压住武士的后颈,膝盖顶住脊背,三两下就用麻绳捆了个结实。
内侍令吓得脸都绿了,看着富丁红光满面的样子,哪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计:“你……你根本没中毒!”
“托你的福,好得很。”富丁拍了拍他的脸,“西周君派你来,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吧?”
内侍令咬紧牙关,刚想骂出声,就见姬延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正是西周君与秦国往来的密信,上面赫然写着“待周天子亲卫折损,便借‘护驾’之名接管洛邑防务”。
“这东西,你该认识吧?”姬延将竹简扔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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