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拎着褪色的帆布包站在门口时,门内突然传来一阵锅铲碰撞的脆响。王舒探出头来,额前碎发沾着点面粉,围裙上印着只圆滚滚的小熊——和他高中时在食堂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愣着干嘛?进来啊。”她侧身让他进屋,厨房飘来的葱花香味瞬间裹住了他,“刚发面呢,中午蒸包子。”
林默把包往客厅角落一放,帆布包带子“啪嗒”一声搭在地板上。包里就几件换洗衣物,还有那只缠红绳的保温杯——谢清澜昨天塞给他的,说“合租也得有个像样的杯子”。
“发面?你还会这个?”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王舒正把揉好的面团揪成小剂子,指腹沾着面粉在案板上拍打的动作很熟练。
“以前跟张婆婆学的。”王舒抬头冲他笑,眼角弯成月牙,“她总说,揉面得用手腕劲,不然发不起来。”她拿起个剂子,在掌心搓成圆团,“你先去收拾房间,被褥都是新晒的,阳光味还没散呢。”
林默走进次卧,窗台上摆着盆绿萝,叶子上还挂着水珠。墙角立着个旧书架,第二层摆着几本翻得卷边的食谱,最上面那本《家常腌菜大全》的封面上,有个用铅笔写的小批注:“黄瓜得晒三天再腌,不然太水。”字迹娟秀,像王舒的笔迹。
他掏出手机拍了张书架的照片,发给谢清澜。没过几秒,那边回了个“不错”,外加个点赞的表情。林默笑了笑,把帆布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床上——一件印着清澜酒庄logo的T恤,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还有那只保温杯。
“林默!”王舒在客厅喊他,“来帮我个忙,面粉不够了,楼下小卖部有卖,记得要高筋的。”
他抓起桌上的零钱出门,楼道里正好撞见张婆婆提着菜篮子上来。老人家眯着眼睛看他:“新来的?王舒的朋友?”
“嗯,我住她隔壁。”林默侧身让她先过。
“这姑娘心善,就是太拼。”张婆婆拍了拍他的胳膊,“她总帮我扛米,你以后多照看着点。”
林默愣了下,点头应着。下楼时才反应过来,王舒那么瘦,怎么扛得动二十斤的米袋?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光头大叔,听说是来买高筋面粉,指了指墙角的袋子:“王舒常用这款,说发面特别暄。”他顿了顿,又说,“她上周还帮你买过创可贴,说你在酒庄搬酒桶蹭破了胳膊。”
林默的脚步顿住了。上周他确实蹭破了胳膊,谢清澜骂他毛躁,却没提过王舒去过酒庄。
回到家时,王舒正把调好的肉馅往面皮里包,案板上摆着一排圆鼓鼓的包子,像列队的小胖兵。“挺快啊,”她抬头看他手里的面粉袋,“正好,我这剂子刚捏完。”
林默把面粉递过去,没提创可贴的事,只是问:“要帮忙吗?”
“帮我把蒸锅架上吧,水快开了。”王舒指了指灶台上的铁锅,“记得垫纱布,不然会粘底。”
林默笨手笨脚地架蒸锅,手指被蒸汽烫了下,慌忙缩回来。王舒眼疾手快地抓过他的手,往水龙头下冲:“说了要小心,你怎么比包子还毛躁。”她的指尖带着面粉,蹭在他手背上有点痒。
“以前在酒庄都是用烤箱,哪用过这玩意儿。”林默嘟囔着,看着她从抽屉里翻出管烫伤膏,挤在他手背上轻轻抹开。
“烤箱哪有蒸锅香。”王舒哼了声,转身继续包包子,“张婆婆说,面要揉到能拉出膜,馅要顺时针搅,这样才抱团。”她捏起最后一个包子的褶子,动作流畅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你看,这样捏出来的包子,蒸好后褶子会张开,像朵花。”
林默靠在门框上看着,突然觉得这场景比酒庄的橡木桶更让人安心。谢清澜总说他性子野,得找个能让他静下来的地方,现在好像有点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对了,”他想起什么,“中午搬过来时,看到对面楼墙上画了只猫,谁画的?”
“是三楼的小孩,叫毛豆,爸妈离婚后跟着奶奶过,总在墙上画画。”王舒把包子码进蒸锅,“前阵子他画到张婆婆家门口,老人家不但没骂他,还给他买了盒新蜡笔,说‘画得比年画好看’。”
蒸汽开始往上冒,模糊了王舒的侧脸。林默看着她用抹布擦了擦溅到灶台上的面粉,突然觉得,所谓合租,或许就是有人在你被蒸汽烫到时,能第一时间递上烫伤膏;是有人会记得你胳膊上的小伤口,悄悄去买创可贴;是有人在蒸包子时,会跟你讲起楼里每个邻居的故事。
“包子好了!”王舒掀开锅盖,一股白汽涌出来,带着葱花和肉香。果然,每个包子的褶子都张开着,像一朵朵饱满的白玫瑰。
林默伸手想去拿,被王舒拍了下:“烫!用盘子装。”她递过来个青花盘,边缘缺了个小口,跟茶几上的搪瓷缸倒是挺配。
咬第一口时,汁水烫得他直哈气,却舍不得松口。肉馅里混着点香菇的鲜,面皮暄软得像云朵,比酒庄里任何一道精致甜点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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