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鲁的国力,恐怕比爹娘记忆中要强盛许多。
正思量间,谈话声隐约飘来:“……上月往西域的商队利润又翻了三成……”
“听说宫里要在北街新开市舶司……”
我执起青瓷茶盏,借着氤氲的热气掩去眼底的思量,目光穿过对面雅间的珠帘,细细打量里面的情形。
那两位商人打扮的男子显然未曾留意隔座有耳,谈话声虽低,却字字清晰地飘了过来。
其中一位身着赭色绸衫的胖商人摇头叹道:这两年风调雨顺,草原上牛羊繁盛本是好事。
可产出多了,市价反倒跌了三成——眼看着满圈的肥羊卖不出价,真真叫人心疼!
他对面那位瘦削的蓝袍商人接口道:老兄说的在理。可咱们与东星、西丹边境都曾发生过战事,商路早断了七八成。想开拓新市场?难呐!
他说着以指蘸酒,在桌上粗略划出几道线,光靠边民零星私贩,不过杯水车薪。
胖商人压低声量:终究得等皇城里头的大人物们握手言和......
话音未落又自嘲般摇头,可这血仇积了十几年,破冰谈何容易?
二人同时沉默,举杯对饮时眉间俱是愁云。
我垂眸以杯盖轻刮盏沿浮沫,心下雪亮:西鲁表面繁荣之下,原来藏着这般隐忧。
畜牧业饱和却困于外交僵局,倒与爹娘当年提及的西鲁重武轻商旧闻隐隐契合。
我收回心神,那些西鲁邦交商贸的大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眼下最要紧的,是从这市井烟火中寻到云泽的踪迹。明日还需换个热闹处探听才是。
正思量着,跑堂已利落地布好菜。
满桌皆是牛羊肉食:大块的“手把肉”赤酱浓油,“烤方子”焦香扑鼻,“羊杂汤”热气蒸腾……
我瞧着这一片荤腥厚重的饭菜,心下微叹。
算了,入乡随俗,少不得尝几口。
倒是小木早已眉开眼笑,十指油光致致,抓着羊肉大快朵颐,吃得啧啧有声。
我瞧他这般模样,觉比满桌珍馐更有生趣。
举箸尝了块“奶豆腐”,酸甜绵密,竟意外合口。奶茶也醇厚温润,听小二说常饮可养胃解腻,倒是颇得我心。
这般边塞风味,虽粗犷了些,却自有一番踏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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