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时,云泽哥哥尚未归来。想起他对那位楚大哥一副相见恨晚的慕仰之情,怕是相谈甚欢,早将时辰抛在了脑后。
我轻叹一声,索性由他去吧。心下这般想着,我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打算边小憩边等候。
初秋的微风透过轩窗,拂动帘纱,带来几分慵懒的困意。我合上眼,不知不觉竟沉入梦乡。
再醒来时,已是日影西斜,橙色的余晖漫过窗棂,将屋内映得一片暖融。
我舒展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臂,抬眼望去——云泽竟仍未回来。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若再不归来,天色一暗,城门下钥,行程便又得耽搁一日。
我虽心中焦急,却丝毫未有动身去寻他的念头——若要寻他,免不了要见那位心思缜密、狡猾如狐的楚大哥。
此人深浅难测,我避之唯恐不及,又岂会自投罗网?
索性继续倚回榻上,指尖轻叩案几,唯闻更漏声声,斜阳渐沉。
我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眼瞧着日头西移,心中愈发焦灼——原本只担心耽搁行程,如今又添了一桩,牵挂起云泽哥哥的安危来。
虽说我深知云泽绝非表面那般纯良无害,可那位来历不明的楚大哥,实力深不可测,明显更胜一筹。
我在屋中来回踱步,绣鞋踏过青砖,发出细微声响。
窗外暮色渐浓,归鸟投林,更衬得驿馆寂静得令人心慌。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绢帕,心中天人交战:是该静观其变,还是该冒险去那处小院一探究竟?
我倏然停步,从枕下取出那柄匕首藏入袖中,这才理了理衣裙,决定趁夜色未深,往那小院走一遭。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响动。我立时警觉回头,低喝一声:“谁!”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刚暗舒一口气,却见他面色颓败,眼神躲闪,一颗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怎么了?殿下人呢?”
小木慢吞吞挪进来,垂着头不敢看我,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笺。
我一把接过,展开一看,上面是那再熟悉不过的龙飞凤舞的字迹:
“我随楚大哥去他家乡游历一番,增长见闻。你且先回南平,不必挂心。云泽留。”
我盯着那寥寥数语,胸中一股怒火直冲上来。
指尖一紧,将纸笺狠狠揉作一团,掷在地上,又抬脚重重踩了几下,仿佛要将那人的任性妄为碾碎在脚下。
这字迹确凿无疑,做不得假。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真将我的劝诫当作耳旁风,来了个先斩后奏!说什么游历增识,分明是被那姓楚的蛊惑了去。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们这般行事,是将我当作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不成?!
我眸光一凛,直直射向小木:“你为何不拦下他?”
小木满脸委屈,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小殿下明鉴,我实在是不知情啊!当时那位楚大哥递来一盏茶,我不疑有他便喝了。
谁知饮下不久便昏昏沉沉,再醒来时屋里早已空无一人,连大木也跟着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这张字条压在我手边……”
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追问道:“他们走了约莫多久?”
小木挠了挠头,仔细回想:“算来……该有一个时辰了。”
我闻言冷笑一声,好一个睚眦必报的楚某人!
上次我让他昏睡一个时辰,如今他竟分毫不差地还在小木身上。这般斤斤计较,当真是“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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