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声沉冷的喝声响起,像冰锥刺破了喧闹。
明楼走过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锐利如刀,落在怀特身上,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这是我刚从市政厅拿来的文件,梦卿的所有刺绣作品都已经注册了版权,受本地的法律保护。你再敢在这里闹事,我立刻就请律师告你诽谤,让你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另外,你店铺这几年偷税漏税的证据,我也顺便替税务官收了些,厚厚一沓,要不要现在拿出来给你,或者给在场的各位‘欣赏’一下?”
怀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
他看看明楼手里那份盖着红章的文件,又看看汪曼春毫不退让的眼神,再瞅瞅周围投来的鄙夷目光——有人已经掏出怀表看时间,显然觉得这场闹剧很无聊——那点嚣张气焰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嘶”地一下就灭了下去。
他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带着两个壮汉灰溜溜地走了。
梦卿看着明楼,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眶里蓄满了泪。
汪曼春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一阵安稳的力量,她对着梦卿笑了笑,眼神温和得像春日的溪水:“别怕,有我们在呢。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就告诉我们,或者直接报警——记住,在这里,讲道理、用法律保护自己。”
那天晚上,诸天百货打烊后,梦卿回到自己暂住的客房,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洗漱休息,而是点亮了台灯。
灯光昏黄,却足够照亮一方小小的绣绷。
她拿出一方素白的真丝帕子,放在膝头,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布料,沉思了许久。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她脸上,映出几分坚定。
然后她拿起绣花针,在帕子上绣了一只小小的鹰。
这只鹰没有华丽的羽毛,只用了黑、灰两色丝线,却有着张开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一根根排列整齐,透着股韧劲,眼神锐利如炬,仿佛正盯着远方的猎物,蓄势待发。
绣完后,她把这方帕子叠得整整齐齐,像藏着什么宝贝。
第二天一早就找到明楼,双手递过去,指尖还有些紧张:“明先生之前跟我说,人要像鹰一样,敢飞,敢争……我记住了。这个,送给您。”
明楼接过那方帕子,指尖触到上面细密均匀的针脚时,微微一顿。
他仔细看去,鹰的羽毛层次分明,用不同深浅的丝线绣出了立体感,翅膀边缘的丝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正迎着强劲的风振翅欲飞,充满了力量。
“绣得很好。”明楼把帕子仔细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能感受到布料的柔软和针脚的细微凸起,“这鹰,有精气神。”
汪曼春端着刚沏好的碧螺春走过来,青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她听见这些话便笑着接道:“往后啊,我们梦卿的绣针,绣出自己的天地来。”
她把一杯温热的茶递给梦卿,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对了,报社的文章登出来后反响特别好,今早还有个电话打到收银台,说是想订一幅‘松鹤延年’的屏风,给母亲做八十大寿,特意指明要你亲手绣的,说看了报纸上的照片,信得过你的手艺。”
梦卿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暖洋洋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她低头看着杯里舒展的茶叶,根根分明,心里百感交集。
几日后,怀特的店铺果然出事了。
税务官带着人查封了他的店,门口贴上了醒目的白色封条,风一吹哗啦啦地响。
过往的华人路过时,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两眼,交头接耳,脸上带着几分解气的神色。
有位常来诸天百货买东西的街坊,是个做木工的大叔,手里还拎着工具箱,这天特意跑到二楼跟梦卿说:“梦卿姑娘,你听说了吗?怀特那老小子的店被封了!他早就该栽了,以前在他店里干活的华人,没少被他克扣工钱,冬天让人家站在门口卸货,连口热水都不给,还总刁难人,现在总算遭到报应了!”
梦卿听着,手里的绣花针在绸缎上穿梭得更稳了。
她正在绣那幅“松鹤延年”的屏风,只见屏风上的仙鹤,脖颈弯出优雅的弧度,头顶的丹顶红用了最鲜亮的珊瑚色丝线,在阳光下透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能滴出红来;旁边的青松针脚细密,一针一线都透着苍劲有力,松针的尖端微微上翘,带着股不屈的劲儿。
这时明萱外面回来就跑到二楼,对梦卿说:“梦卿姐姐!梦卿姐姐!我听说很多人特别喜欢你的刺绣,看了报纸上的报道,说想跟你学绣花呢!她们说中国刺绣比十字绣复杂多了,也有趣多了,能绣出那么多活灵活现的东西,花鸟鱼虫都像要从布上跳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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