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旧工业区。
与市中心的繁华喧嚣相比,这里仿佛被时光遗忘。空旷的街道,斑驳的厂房外墙,锈迹斑斑的管道如同巨兽的骸骨蜿蜒攀附,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机油和尘埃混合的陈旧气味。林凡站在一栋带有独立院落的旧仓库前,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仓库的主人是一个穿着工装、满脸精明之色的中年男人,正拿着钥匙打开那扇厚重的、带有滑轨的金属卷帘门。
“哐当——”
卷帘门被用力推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露出里面空旷而布满灰尘的空间。面积大约有两百平,层高超过五米,混凝土结构十分坚固,角落还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废弃机械零件。
“怎么样,小伙子?别看旧,这地方结实得很,刮风下雨绝对没问题。要不是急着出手,这个价可拿不下来。”中年男人搓着手,打量着林凡,似乎想从这张过于年轻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林凡没有理会他的推销,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仓库。结构、承重柱的位置、通风口、电源接口、门窗的坚固程度……前世丰富的生存经验,让他能迅速评估一个地方的防御潜力和改造空间。
“可以。”林凡言简意赅,“签合同,付半年租金,我需要立刻拿到钥匙。另外,这是额外的费用,”他直接从背包里取出两沓现金,放在旁边一个落满灰尘的工作台上,“找几个信得过的工人,按照我的要求,在天黑之前完成初步加固。”
他又递过去一张刚刚写好的清单:加厚院门门闩,用角钢和厚木板内部加固所有窗户,检查并修复仓库顶棚可能的漏水点,清理出角落一片区域用于堆放物资。
中年男人看到那两万块现金,眼睛一亮,脸上的疑虑瞬间被热情取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叫人,保证给你弄得妥妥的!”他不再关心一个学生为什么要租这种地方还如此急迫地加固,金钱的力量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直接。
签完简陋的租赁合同,拿到钥匙,林凡没有停留。他将仓库定位发给了之前联系好的几个物资供应商,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这里将会变得异常忙碌。
他需要去进行“最后的交易”——获取真正能决定生死的东西。
通过前世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以及今天上午在网络上用特定暗语进行的试探性联系,他锁定了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经营“特殊工艺品”的地下商人。这类人在和平时期游走在灰色地带,但在秩序崩坏初期,往往能提供最关键的东西。
打车来到一个靠近城乡结合部的老旧街区,按照指示,林凡走进一家门面狭小、招牌上写着“龙哥五金建材”的店铺。店里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五金零件,空气中充斥着铁锈和机油味。一个光着膀子、露出大片纹身、身材壮硕的男人正坐在柜台后,叼着烟,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
听到有人进来,他抬起头,眼神带着一股社会人特有的审视和戾气。“买什么?”
林凡没有废话,直接走到柜台前,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老黑介绍来的,看看‘硬货’。”
名叫“龙哥”的男人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上下打量着林凡,似乎在判断他的来路和诚意。“老黑?哪个老黑?小子,我这儿可只有五金。”
“能开山,能断水的硬货。”林凡重复了一遍暗语,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同时将背包放在柜台上,拉开拉链,露出里面满满一背包的现金。
看到那诱人的红色,龙哥的眼神变了变,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掐灭了烟头。“跟我来。”
他起身,走到店铺后面,推开一个伪装成货架的木门,后面是一条通向地下室的狭窄楼梯。阴暗,潮湿,带着一股更浓重的金属和防锈油味道。
地下室空间不大,但灯光亮得刺眼。靠墙的几个武器架上,赫然陈列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商品”!
三把造型古朴、刀身带有优美弧度、闪着幽冷寒光的开刃唐刀;两把现代工艺制造、结构紧凑、带着滑轮组的高精度复合弓,旁边放着几捆碳纤维箭矢,箭头上闪烁着致命的寒芒;此外,还有几把加厚开刃的战术斧、带有血槽的三棱军刺,甚至还有两把包裹在油布里的、造型粗糙但显然能用的土制猎枪!
任何一件,流入市面都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都是好东西!”龙哥语气带着一丝炫耀,拿起一把唐刀,手指轻弹刀身,发出清脆悠长的嗡鸣,“百炼花纹钢,手工开刃,吹毛断发!这复合弓,进口货,八十磅拉力,百米内能射穿野猪的头骨!怎么样,看上哪件了?”
林凡的目光扫过这些杀戮利器,心中评估着。他首先拿起一把唐刀,入手沉甸甸,重心完美,刀身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锋锐。他随手挥动两下,破空声凌厉,远比那根打磨过的钢管顺手和致命。
“这三把唐刀,两把复合弓,配套的所有箭矢,还有那五把战术斧,我都要了。”林凡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平静得不像是在购买武器,而是在菜市场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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