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带薪休假令的余波,如同一个巨大而荒诞的肥皂泡,将无序之海的一角暂时包裹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
李二牛背着生命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凌裁月,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跟在踉跄的公输衍身后,一头扎进了一个由巨大废弃舰桥残骸扭曲形成的狭小空间。
“噗通!”
“噗通!”
两人几乎同时脱力地瘫倒在地,沉重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内回荡,夹杂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外界,那“强制休息”的法则力量尚未完全消散,依稀还能感知到远处那些联盟修士茫然四顾、战意被强行“休假”的困惑波动,以及变得慵懒缓慢的法则乱流。
但这份宁静,代价惨重。
李二牛感觉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块不疼,经脉如同被无数细小的玻璃碴子反复刮擦,动用“第1314条”和之后压制星尺暴走带来的规则反噬,像附骨之疽般啃噬着他的根基。
他挣扎着坐起,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凌裁月平放在相对平整的地面上。
她的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败,仿佛所有的血色和生机都已在那最后的禁术中燃烧殆尽。
呼吸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胸口只有极其轻微的起伏,证明着她还未彻底离去。
那双曾经清冷锐利、能洞察一切职场不公的眼眸紧闭着,长睫纹丝不动,如同一尊即将破碎的琉璃美人。
她体内原本蕴含的、那丝微弱的律法气息也已彻底沉寂,再也感受不到分毫。
李二牛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探向她的鼻息,那气若游丝的感觉让他的心狠狠揪紧。
他笨拙地想输送一些仙力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也已枯竭混乱,根本无法有效渡入,反而差点引动自己体内的伤势再次爆发。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慌攫住了他。
公输衍的状况同样糟糕。他靠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艰难地处理着自己左臂上那道被星尺灰暗能量侵蚀的伤口。
丹药粉末撒上去,不仅效果甚微,反而激起伤口处一阵诡异的灰光闪烁,仿佛那“否定”的力量还在顽固地阻止着愈合,甚至隐隐有继续“删除”周边血肉的趋势。
他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咬得发白,更让他心痛的是,身上所有的防御阵盘、探测法器都在刚才的混乱中彻底损毁,如今可谓是一穷二白,山穷水尽。
空间内一片死寂。两人之间,那因星尺无差别攻击而产生的隔阂与恐惧尚未消散,此刻又被沉重的绝望所笼罩。公输衍甚至不敢去看被李二牛放在一旁的那柄星尺,仿佛那是什么择人而噬的凶物。
沉默良久,李二牛沙哑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你的手,怎么样?”
公输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暂时死不了……但这东西,很麻烦。”他指了指伤口处的灰光,“像是概念层面的损伤,寻常手段没用……星尺它……”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李二牛沉默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那柄静静躺在地上的星尺上。
尺身依旧黯淡无光,那原本蕴含着星辰之力的第七道刻度,此刻被一道狰狞的裂痕彻底贯穿!
那裂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都要长,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从刻度中央蔓延而出,竟然一路延伸,越过了尺身的其他部分,直逼握持的尺柄末端!
仿佛整把尺子随时都会沿着这道裂痕彻底崩碎开来。
李二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神魂的刺痛和内心的抗拒,缓缓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尺柄。
冰凉刺骨!
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温润星辰之力的感觉,而是一种纯粹的、死寂的冰冷。甚至握住它的瞬间,一股微弱却尖锐的刺痛感就顺着掌心直刺神魂,带着一种漠然的排斥意味。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极其微弱的神念,试图沉入尺身内部探查。
“嗡——!”
神念刚一进入,就被一股狂暴、混乱、冰冷到极致的洪流狠狠冲击!李二牛闷哼一声,脑袋如同被重锤砸中,眼前一阵发黑。
在那感知的一瞬间,他“看”到的不再是之前那种混沌却蕴含着多种意识的混合体。
尺身内部,仿佛化作了一片冰冷的、正在暴虐奔涌的数据冰川!
那是属于危楼理性面和主脑绝对计算规则的庞大力量,此刻它们似乎因为之前的过载输出和尺身的重创而彻底失控,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奔腾,散发着“效率优先”、“清除冗余”、“绝对理性”的冰冷意念,充满了计算错误和逻辑撕裂的狂躁感(过载预兆)。
在这片冰冷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数据冰川深处,仅有一点微弱无比、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暖色光华还在顽强地闪烁着——那是阿楼的执念,是对李二牛的眷恋,是对“活着”的渴望。
但它太微弱了,被庞大的冰冷洪流死死压制、包围、侵蚀,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点烛火,随时可能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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