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井!”这两个字如同导火索,人群“轰”地炸开了锅。男人们纷纷抄起木棍,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警惕;妇人们则惊慌失措地抱起自己的娃,匆忙往后退,脸上满是恐惧。王二虎的声音在这混乱中格外刺耳:“我就说她不安好心!前儿火场里她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又引咱们喝毒水,保不齐想独吞这水源!”
林氏听到这话,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她赶忙扶住帐篷杆子,才勉强站稳。苏小川则缩在她怀里,小手指紧紧抠着她的衣襟,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苏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蹲下来,轻轻握住孩子攥紧的手,孩子的掌心潮乎乎的,满是汗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又仔细观察孩子的舌苔,薄白的舌苔显示孩子并无中毒迹象,接着她伸手搭在孩子的脉搏上,脉搏跳得快却不乱。
“不是中毒。”她抬头看向妇人,语气沉稳。“他是不是早上没吃东西?”
“就喝了半碗稀粥......”妇人带着哭腔回答。
“那就是饿的。”苏晚说着,把孩子接过来,用指节轻轻敲他的小肚子,肚子软软的,没有硬块。她又摸了摸孩子的后颈,温度正常,也没发烧。她转头看向王二虎,说道:“王大哥要是懂医,不妨来看看?”
王二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像是被人当众揭了短,他往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撞在帐篷杆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苏姑娘给我家小子接过断腿,她懂医......”
“空口无凭!”王二虎突然拔高声音,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有本事你证明这水没毒!”
苏晚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站起身来,从容地从药箱里取出那根常用的银针。阳光穿过银针,在她手背上投下一道细亮的影子,像是一道金色的丝线。她蘸了蘸碗里的水,然后高高举到众人眼前,大声说道:“要是有毒,银针会发黑。”
众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那根银针。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纯净得没有半点黑渍。
“这是地下水常见的矿物。”苏晚说着,又把水倒进陶罐加热。陶罐在火上滋滋作响,水逐渐蒸发,最后剩下一小撮白花花的粉末。
苏晚伸出手指,捏起一点粉末搓了搓,仔细感受着粉末的质地。“盐卤,和咱们吃的粗盐一个味儿。”说完,她突然端起那碗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晚儿!”林氏见状,尖叫一声,踉跄着要扑过来,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
苏晚咽下口水,对着母亲笑了笑,安抚道:“妈,我没事。”她转向众人,认真地说:“这水只是味道不好,喝了不会生病。狗蛋是饿久了胃痉挛,再加上大家一闹,他害怕才哭得厉害。”
妇人听了,赶紧从兜里摸出半块硬饼,塞进孩子嘴里。孩子咬了两口,抽抽搭搭地,渐渐不哭了。
老赵见状,拍着大腿喊道:“我就说苏姑娘靠谱!前儿我家那口子难产,要不是她......”
“姐姐!”清脆的童音打断了老赵的话。小翠从人缝里钻了进来,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她攥着苏晚的衣角,不停地摇晃着。“我昨晚看见王二虎哥哥了!”
“啥?”疤脸男人听闻,一把揪住王二虎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怀疑。
小翠躲在苏晚身后,小手指怯生生地往林子里指:“他夜里偷偷往咱们的水桶里倒东西!像......像我奶奶熬药的药粉!”
苏晚听了,瞳孔猛地一缩。她盯着王二虎腰间晃动的碎玉坠子,突然想起前日火场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油味,那味道和王二虎身上的熏香,好像是一个味儿。
“搜他帐篷!”老赵愤怒地吼了一嗓子。
几个汉子得令,如猛虎下山般冲进王二虎的帐篷。不一会儿,他们就翻出一个小瓷瓶。苏晚走上前,拔开瓶塞,凑到鼻尖闻了闻——是苦杏仁磨的粉,混着点盐卤。怪不得水会发苦,原来有人故意加了料。
王二虎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如同白纸一般,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猛地推开揪住自己的人,撒腿就往林子跑。
可还没跑出十步,就被早守在林边的老赵和疤脸男人截住了。老赵和疤脸男人像两座铁塔,牢牢地挡住了他的去路。粗麻绳迅速捆住他的手腕,麻绳与皮肤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王二虎还在骂骂咧咧:“你们敢绑我?我表舅在县里当差......”
“送领队那儿去。”苏晚把瓷瓶收进药箱,声音冷得像冰,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让他自己说,为啥往水里投毒。”
暮色如潮水般缓缓漫上来,给整个营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营地又飘起了炊烟,袅袅炊烟缓缓升起,融入暮色之中,带着一丝生活的气息。
苏晚坐在帐篷前,手里拿着一块湿布,正给弟弟擦手。小川捧着个烤红薯,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他的嘴角沾着糖渣,模样十分可爱。“姐,水真的不毒啊?”小川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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