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之前那杯利口酒,塞到汤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里。“喝了。能让你好受点。”
汤姆接过酒杯,指尖冰凉。他缓缓喝了一口,酒液的暖意似乎驱散了一些身体的寒意和疼痛。
阿布拉克萨斯坐回自己的扶手椅,重新拿起自己的酒杯,目光投向跳跃的炉火。
“听着,汤姆,”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少了几分刻薄,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没有下次了。”
汤姆抬起眼,黑色的眼眸在炉火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我不管你在谋划什么,研究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继续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炉火,“也不管你觉得那些……‘材料’有多重要。如果你再敢一个人跑去这种地方,进行这种愚蠢的、高风险的活动——”
他顿了顿,终于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锐利地看向汤姆,一字一句地说:
“——那就祈祷别让我知道。否则,下次来找你的,就不会是一瓶提神剂和一顿包扎了。我会亲自让你明白,违反……嗯,‘监护人’命令的后果,可能比面对十头棘背沼泽蜥还要糟糕。”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却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这不是商量,而是最后通牒。
汤姆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看着那双在火光映照下如同冰冷宝石的眼睛,看着那里面不容置疑的坚持和……隐藏在深处的关切。
良久,他极轻地、几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嗯。”
这声回应轻得像一声叹息,但阿布拉克萨斯听到了。他知道,这已经是汤姆·里德尔能给出的、最接近于妥协的回应。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两人。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阿布拉克萨斯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纵容:
“当然,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什么地方非去不可,有什么东西非拿不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灰蓝色的眼睛斜睨着汤姆,“——你可以告诉我。”
汤姆猛地抬眼看向他,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扬起下巴,语气恢复了点惯常的傲慢,仿佛在施舍一个天大的恩惠:“毕竟,一个马尔福总比一头没脑子的蜥蜴要可靠得多,至少在清理伤口和提供门钥匙服务方面是如此。我可不想某天接到消息,说霍格沃茨最有前途的七年级生因为缺乏……嗯,适当的后勤支援,而栽在了哪个阴沟里。那对马尔福的投资来说,可是笔不小的损失。”
汤姆凝视着他,眼中的惊讶慢慢沉淀下去,化为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酒精带来的暖意似乎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我会考虑。”他最终低声说道,声音比刚才平稳了许多。
这个回答算不上承诺,但至少是一个开端。阿布拉克萨斯轻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暂时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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