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沉默地看着他,眼底的怒意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他看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眼中除了戏谑之外的东西——一种近乎迷恋的欣赏,以及一种因为掌控了局面而产生的愉悦。他甘之如饴地纵容着这种愉悦。
“…很碍事。”最终,汤姆语气生硬地说,但态度已经软化。
“那就让它不碍事。”阿布拉克萨斯兴致勃勃地说,拉着他重新坐下,“转过去。”
汤姆依言转过身。阿布拉克萨斯站在他身后,手指轻柔地梳理着那浓密的长发。他的动作起初有些笨拙,毕竟马尔福少爷通常只负责被人服务,但他学得很快。他尝试着将头发分成三股,开始编一条简单的麻花辫。他的指尖偶尔会碰到汤姆的后颈,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汤姆安静地坐着,感受着身后那人轻柔的动作和近在咫尺的呼吸。炉火噼啪作响,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看到这一幕,都明智地选择了绕道而行,只是投来惊异和探究的目光。谁能想到,那个令人畏惧的汤姆·里德尔,会安静地让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给他编辫子?
阿布拉克萨斯花了些时间,终于编好了一条整齐的、垂在汤姆背后的长辫子,用一根简单的深色发绳固定住尾端。他退后一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完美。”他宣布,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现在,你看起像一位…嗯…非常危险的、来自东方的神秘巫师。或者一个头发特别长的、脾气不好的精灵王。”
汤姆站起身,甩了甩那条辫子,确实感觉利落了不少。他看向阿布拉克萨斯,对方脸上那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容,让他觉得顶着这头可笑的头发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我希望你知道,”汤姆慢条斯理地说,向前逼近一步,迫使阿布拉克萨斯微微后仰,“这笔账,我会记下的。”
阿布拉克萨斯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上他的目光,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挑衅:“随时恭候,里德尔。不过在那之前…”他伸手轻轻弹了一下那条辫子,“保护好我的‘艺术品’。我可不希望它有任何损伤。”
于是,汤姆·里德尔顶着一头被编成辫子的、超长黑发的形象,成为了接下来几天霍格沃茨城堡里最诡异的风景线。他本人对此似乎泰然处之,只是周身的气压比平时更低,让任何试图对此发表评论的人都望而却步。而阿布拉克萨斯则心情大好,仿佛随身携带了一个只有他自己能欣赏的、绝妙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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