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特郡的雪下得比霍格沃茨更安静,更厚重,将马尔福庄园广袤的庭园包裹在一片无瑕的纯白之中。庄园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温暖如春,家养小精灵们悄无声息地穿梭,确保壁炉里的火焰永不熄灭,银器闪闪发光,空气中弥漫着烤栗子、肉桂和冷杉的混合香气。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穿着丝绒晨袍,慵懒地靠在早餐室一张靠窗的扶手椅里,看着窗外被积雪压弯枝头的玫瑰丛。他手里把玩着那个黄铜指南针,指针稳稳地指向霍格沃茨的方向。汤姆·里德尔的名字刻在背面,像一个小小的、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他的母亲,一位优雅得如同古典肖像画中走出的夫人,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偶尔用温和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询问他关于魔药成绩。“斯拉格霍恩又给你批了个‘ Outstanding ’,亲爱的,这很好,但别骄傲。”
他的父亲,布鲁图斯·马尔福,表情严肃地看着《预言家日报》,眉头微蹙,似乎对魔法部最近的某些动向颇为不满。
典型的马尔福式圣诞清晨,完美,精致,……无聊。
阿布拉克萨斯的思绪早已飘远。他在想汤姆收到那张唱片时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真的去听了?还有那些糖果,那个泡泡羽毛笔,那片无聊的橡树叶子……他会不会觉得幼稚?或者,根本不屑一顾?
直到他用金加隆发出了那条关于指南针的信息,并收到了汤姆那条带着锋利回击的回应时,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才真正燃起一丝亮光。
“对我用闭嘴咒?真伤心……”他低声念着自己发出的信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能想象出汤姆皱着眉,一脸不耐却又忍不住回应他的样子。这比和西奥讨论无聊的实习生名额,或者看克里斯犯蠢要有趣一万倍。
“阿布拉克萨斯,亲爱的,你在笑什么?”马尔福夫人放下银质叉子,好奇地看着他。
“没什么,母亲。”阿布拉克萨斯迅速收敛了笑容,恢复成那副得体却略显疏离的继承人模样,“只是想到……霍格沃茨的一只猫头鹰,特别笨。”他随口扯了个谎。
“猫头鹰?”马尔福先生从报纸后抬起头,锐利的灰色眼睛扫过儿子,“是你在学校结交的那些……朋友,来信了吗?”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对儿子与诺特、塞尔温家的小子交往乐见其成,但对那个传闻中才华横溢却出身不明的汤姆·里德尔,始终保持着观望和警惕。
“只是些节日问候,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避重就轻,语气轻松,“西奥和克里斯他们都很好。”
马尔福先生哼了一声,没再追问,重新埋首于报纸中。“记住你的身份,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家的朋友,需要精挑细选。”
“当然,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精挑细选?汤姆·里德尔或许不符合纯血统的陈旧标准,但他的潜力,他的野心,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眸……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这比十个循规蹈矩的西奥·诺特加起来都更有价值。当然,这种价值,目前还不足为外人道,尤其是他的父亲。
圣诞晚宴盛大而隆重,邀请了不少有联系的纯血家族。阿布拉克萨斯穿着崭新的墨绿色礼袍,胸前别着家族传承的绿宝石胸针,扮演着完美的马尔福继承人角色——彬彬有礼,谈吐风趣,举止优雅。他与诺特家的小姐跳了支舞,与布莱克家的长辈聊了聊魁地奇联盟的最新动态,一切无可挑剔。
但在觥筹交错间,他的目光偶尔会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想象着此刻霍格沃茨地窖里,那个黑发少年在做什么?是在埋头苦读?还是……也许,正围着他送的那条围巾?
这个念头让他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连带着对一位喋喋不休地谈论她宠物蒲绒绒的远房表妹,都多了几分耐心。
晚宴结束后,他回到自己那间宽敞奢华、挂着深绿色帷幔的卧室。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他挥退家养小精灵,独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再次拿出了那个黄铜指南针。
指针依旧固执地指向北方。
他又拿出金加隆,在手中摩挲着,犹豫着要不要再发点什么过去。一句“圣诞快乐”?太普通。再挑衅一句?似乎有点过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发。只是将指南针和金加隆并排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起一本麻瓜的小说——这是他偷偷收藏的、不为家族所容的小乐趣之一——翻看起来。但看了几页,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
他放下书,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威尔特郡的雪很美,马尔福庄园很舒适,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有点想念霍格沃茨那略显阴冷的地窖,想念魔药课教室刺鼻的气味,想念……那个总是一脸冷静、却会在他恶劣逗弄下微微蹙眉,或者偶尔露出锋利反击的黑发斯莱特林。
“汤姆·里德尔……”他轻声自语,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模糊,“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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