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他集中精神，试图感受扫帚的魔力流动，按照阿布拉克萨斯的指导，轻轻说了一声：“起。”
扫帚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地面，升到大约离地一英尺的高度。
“很好！”阿布拉克萨斯鼓励道，他的手依然稳稳地扶在汤姆腰侧，“现在，试着向前，慢一点，想象你在平滑的冰面上滑动……”
汤姆小心翼翼地驱动扫帚，它开始缓慢地、有些摇摆不定地向前飞行。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带着雪后的清新。从这个高度看出去，覆雪的古堡和庭院确实呈现出一种与地面截然不同的、静谧而壮丽的景象。
“看，没那么难，对不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学得很快嘛，汤姆。也许明年你可以考虑报名参加魁地奇队选拔，给我们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当个替补？”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能先学会怎么在抓着飞贼的同时不从扫帚上掉下来。”
汤姆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控制扫帚上。他渐渐找到了一点感觉，飞行变得平稳了一些。
就在这时，阿布拉克萨斯忽然松开了扶着他腰的手。
“自己试试看！”
失去支撑的瞬间，汤姆心里一慌，扫帚立刻剧烈地晃动起来，向下坠去。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身体前倾，试图重新控制平衡。
“稳住！重心放低！”阿布拉克萨斯在下面喊道，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紧张，反而带着看热闹的愉悦。
汤姆咬紧牙关，凭借着出色的身体协调性和魔力感知，终于在离地面几英寸的地方稳住了扫帚。他微微喘息着，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啧，反应不错。”阿布拉克萨斯鼓了鼓掌，“看来你的平衡感比你的表情要灵活得多。”
汤姆操控着扫帚缓缓降落，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雪地，心里竟隐隐有一丝……意犹未尽？他立刻将这荒谬的感觉压了下去。
“体验完毕。”他将扫帚递还给阿布拉克萨斯，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可以回去了吗？”
阿布拉克萨斯接过扫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歪着头打量着他，脸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知道吗，汤姆？你刚才全神贯注控制扫帚的样子，比你平时那副‘全世界都欠我钱’的表情要顺眼多了。”他忽然伸出手，拂去了汤姆肩头落下的一片雪花，动作自然得像是在对待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
“至少看起来像个……活生生的二年级生。”
汤姆侧身避开他的碰触。“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当然，当然。”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回去继续和你的书本约会吧。不过记住，”他跨上扫帚，冲汤姆眨了眨眼，“你欠我一次飞行课。至于什么时候偿还……看我心情。”
他驱动扫帚，再次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绿色的轨迹，很快消失在城堡的塔楼之后。
汤姆站在原地，看着天空中被扫帚搅动的、缓缓飘落的雪沫，感受着腰间似乎还残留的、若有若无的温热触感，和刚才飞行时那种短暂的、脱离地面的自由感。
他低头看着自己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第一次觉得，这座冰冷的城堡，这个寂静的假期，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那个金发混蛋。
他对自己强调，然后转身，踏着积雪，一步步走回城堡温暖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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