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阿布拉克萨斯语气平淡，“保护我的‘投资’是应该的。毕竟，你要是被摄魂怪吻了，我的前期投入可就血本无归了。”他顿了顿，走到月影草旁，蹲下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水晶瓶，开始熟练地收集叶片上的露珠。“而且，在这种地方，一个人确实不太安全。”
汤姆看着他专注收集露水的侧影，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刚才那一刻，当守护神的银光照亮阿布拉克萨斯的脸庞时，汤姆除了震惊，还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那种在绝境中被保护、被笼罩在强大力量之下的感觉，对他而言，陌生得可怕，却又……让人贪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真的只是“散步”和“防止小巨怪被吃”那么简单？
“你……经常来禁林？”汤姆忍不住问道。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偶尔。这里安静，而且……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是城堡里找不到的。”他收集完露水，将水晶瓶塞好，站起身，递给汤姆。“给。下次需要这种危险的材料，或许可以考虑……找个搭档？比如，一个恰好懂得守护神咒的、无聊的学长？”
汤姆接过还带着一丝凉意的水晶瓶，看着里面晶莹的液体，心中五味杂陈。阿布拉克萨斯又一次“帮”了他，以一种他无法拒绝的方式。但这次，和以往那些带着算计和玩弄的“帮助”不同，这次的感觉……更复杂。他确实保护了他。
“为什么？”汤姆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这次带着更深的困惑。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月光在他灰蓝色的眼眸中流淌，仿佛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扬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清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轻得像夜风，“看着一只骄傲的、试图独自对抗整个黑暗世界的小龙，偶尔也会产生一点……多余的同情心？”
他伸出手，这次没有碰触汤姆，只是虚虚地拂过汤姆额前，仿佛在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回去吧，汤姆。夜晚的禁林，不属于……好学生。”
说完，他转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禁林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汤姆独自站在原地，手中握着那瓶冰冷的月光露，胸口却翻涌着滚烫的情绪。
同情心？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会有那种东西？
他抬头望向阿布拉克萨斯消失的方向，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他知道，今晚的“偶遇”，绝不仅仅是偶遇。
而阿布拉克萨斯那句“不属于好学生”的话，更像是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关于界限与规则的默契。
一种危险的、令人不安的，却又莫名让人感到……与众不同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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