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选中了一个靠在墙角、摊位不大、只摆着几件小型兽皮和骨牙的老头。这老头看着干瘦,眼神浑浊,但没什么凶悍气,摊位上东西品质也普通,不像有大背景的样子。
陈强走过去,蹲在摊位前,假装看那些兽骨。老头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老丈,收东西吗?”陈强压低声音。
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在他缠着布条的左臂上停留了一瞬,“看货。”
陈强从怀里掏出那个小一点的布包,打开一角,露出里面一片灰褐色的速龙鳞甲和一颗利齿。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隐去。他伸手捏起鳞甲,用手指甲划了划表面,又掂了掂分量。然后拿起利齿,对着光看了看纹理。
“速龙的背甲和牙,品相还行,就是小了点。”老头放下东西,语气平淡,“哪来的?”
“山里捡的,运气好。”陈强回答。
老头显然不信,但也没追问,在这种地方刨食,各有各的门路。“背甲一片,三十文。利齿一颗,十五文。就这价。”
陈强心里有数,这价压得低,但也没离谱。他在集市上打听过,完整的速龙材料一套(皮、甲、牙、爪)能卖到二三两银子(一两银约一千文),但那是处理好的。他这是生材料,又没门路,被压价是必然。
“老丈,这甲硬度够,做个小盾胚子不错。牙也完整。五十文一片甲,二十文一颗齿。”陈强试着还价。
老头嗤笑一声,“小子,你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我收了也有风险。三十五文甲,十六文齿,不卖拉倒。”
陈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他没指望第一次交易就能卖高价,目的是试探渠道,换到启动资金。“行。我这儿有五片甲,七颗齿。”
老头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量还不小。他拿出一个破旧的戥子,仔细称了重量,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脏兮兮的钱袋,数出二百四十七文铜钱,推给陈强。“点点。”
陈强快速数了一遍,数目没错。他将铜钱小心收好,起身准备离开。
“以后还有货,可以直接来找我。”老头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叫我老邱就行。不过,别拿太扎眼的东西。”
陈强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嗯了一声,混入人流中。
他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南市,又在城里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才返回地窖。怀里的铜钱沉甸甸的,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买些更好的伤药、结实点的衣物,以及……重新置办一副像样的弓箭。
这次交易很顺利,没引起太大注意。但他知道,老邱这种人精肯定猜到他有些门道。这既是风险,也可能是一条稳定的出货渠道。下次,可以试着把另一份材料也出手。
有了钱,很多事就好办多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实力,并搞到更好的装备。陵县这潭水,他算是初步淌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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