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球范围内,无数类似的情景在无声中发生。那些被“哨兵”芯片悄然影响、诱导、甚至控制的脆弱神经信号,在精准的EMP风暴扫过瞬间,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露珠,蒸发殆尽。致命的干扰被清除,冰冷的枷锁被打破。虽然芯片本身可能未被物理摧毁(有些深植体内),但它们的“眼睛”被戳瞎了,“耳朵”被堵住了,与“收割者”幽灵的连接被彻底切断!它们变成了真正的、无害的金属残骸!
“报告!全球EMP打击完成!目标区域信号消失率…99.8%!剩余零星信号强度归零,确认失去活性!”
“净网系统监测…全球‘哨兵’网络信号…彻底沉寂!”
“‘灯塔’信号…稳定!干扰源消失!林法医神经波动…正在趋于平稳!”
控制室内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劫后余生的欢呼!队员们激动地拥抱,技术官们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是巨大的疲惫和狂喜的泪水!
成功了!扩散的幽灵网络,被这精准到毫秒的全球EMP“外科手术”,彻底摧毁了!那隐藏在数据深渊中、伺机而动的“收割者”幽灵,失去了它所有的爪牙和耳目!变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张队长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压抑和沉重都吐出去。他看向连接椅上的林岩。
林岩头盔下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
她的眼神,初时有些迷茫,仿佛从一个无比漫长而黑暗的噩梦中挣脱。随即,焦距凝聚,清澈的目光扫过欢呼的人群,扫过屏幕上那归于沉寂的全球信号图,最终,落在了张队长那张激动、关切、又带着无尽疲惫的脸上。
她的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疲惫到极致,却又带着尘埃落定般平静的…微笑。
张队长驱动轮椅,来到连接椅旁。医护人员小心地解开了林岩身上的束缚和连接线。
“结束了?”林岩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嗯。”张队长用力点头,声音同样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结束了。幽灵…散了。”
林岩闭上眼,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许久,她才再次睁开眼,目光投向控制台的方向。
“我的东西…”
陈工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两样东西:一枚是弟弟林朗那枚布满焦痕、彻底失去光泽的PPI芯片。另一枚,是从赵志强脑中取出、此刻也同样黯淡无光、如同普通金属碎片的“哨兵”芯片复制品。
林岩伸出还有些颤抖的手,先是轻轻拿起了弟弟那枚焦黑的芯片。冰冷的触感传来,却不再刺痛。她摩挲着上面的焦痕,仿佛能触摸到弟弟最后那声“阿姐”的余温。然后,她拿起了那枚“哨兵”芯片。
她看着这枚引发了无数血案、象征着冰冷逻辑对人性的亵渎的小小金属片,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洞悉一切的平静。
“给我…一把钳子。”她轻声说。
张队长一愣,随即示意旁边的队员递来一把精密的尖嘴钳。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林岩用尖嘴钳,夹住了那枚冰冷的“哨兵”芯片。然后,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狠狠地…捏了下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微不足道的碎裂声。
那枚曾经冰冷、危险、代表着幽灵网络的“哨兵”芯片,在她指间,化为了几片细小的、无害的金属碎屑。
林岩松开钳子,任由那些碎屑掉落在托盘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她拿起弟弟那枚焦黑的芯片,紧紧握在手心,感受着那残留的、属于过去的印记。
“走吧。”她看向张队长,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回归的坚定,“还有很多…无声的证词…等着我们…去听。”
张队长看着林岩平静却坚毅的侧脸,看着托盘里那堆“哨兵”芯片的碎屑,又看向主屏幕上那片归于沉寂的“星海”。
幽灵散了。
灯塔的光芒,并未熄灭。
它只是回归了它原本的位置——那方沉默的解剖台,继续倾听死者无声的证词,守护生者脚下的土地。
他推动轮椅,和林岩一起,缓缓离开了这间充满冰冷蓝光的控制室。厚重的合金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关闭,将胜利的喧嚣和战斗的余烬,都隔绝在身后。
走廊尽头,一扇窗户洒进金色的阳光。
新的黎明,已然到来。
(全书完。后续请看《沉默共谋:法医林岩与意识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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