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忽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他的灰眸里映着烛火，像两簇即将熄灭的余烬：“别碰黑魔法，Seraphina。”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那东西会啃噬灵魂，像我父亲藏在地下室的银制刑具。”
“好。” 她垂眸轻声说，指尖勾住他的小指，“我答应你。”
西里斯盯着她的眼睛，像在辨别谎言。她的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冰蓝色瞳孔里流转的鎏金比平时暗淡，像被云层遮住的星子。
他忽然松开手，自嘲地笑了笑：“瞧我，像个唠叨的老婆子。”
塞拉菲娜转身走向门口，斗篷扫过地面的齿轮碎片。她知道他在看她的背影，金纹在后背的日光兰刺青下躁动，像被惊醒的蛇。
“明天去霍格莫德？”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我听说蜂蜜公爵新到了麻瓜的跳跳糖。”
西里斯跟上时，指尖擦过她的发梢：“先说好，要是你把糖塞进我的坩埚…”
“就说是皮皮鬼的恶作剧。” 她接过话头，推开青铜门，狮身人面像的瞳孔在夕阳中泛着幽绿，“反正你最擅长甩锅。”
塞拉菲娜倚在走廊石柱上，望着西里斯远去的背影。金纹在掌心凝聚成细小的漩涡，那是她昨夜吸收的恶意残留。她想起他刚才的眼神，想起他说 “别碰黑魔法” 时的颤抖，喉咙忽然发紧。
“要是你知道我在吸食恶意…” 她对着虚空低语，金纹在石柱表面烙出破碎的日光兰，“还会用这种眼神看我吗？”
远处，钟楼敲响黄昏的钟声，皮皮鬼的笑声混着晚风传来。塞拉菲娜摸向口袋里的双面镜，镜面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金纹在镜角凝成细小的锁链，又迅速消散。
夜幕降临时，塞拉菲娜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翡翠色的烛火映出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身影。
少年站在壁炉前，银蛇怀表链在指尖绷成直线，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新纹的蓝色火焰咒文， 正是她今日演示的火焰咒图案。那些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又在研究黑魔王的演讲稿？” 她挑眉，金纹如活物般窜向他的胸口。
雷古勒斯猛地转身，耳尖瞬间烧红：“你…”
金纹在他纹身周围凝成细小的火焰，塞拉菲娜轻笑：“纹得不错。不过不需要黑魔法，下次有需要找我就好。”
少年的喉结滚动，慌忙整理领口：“我只是… 学术研究。”
“哦？” 她凑近半步，月桂香混着他身上的墨水味，“纯血少爷的学术研究，需要用到火焰咒纹身？”
雷古勒斯的目光飘向远处，却在触及她眼底的戏谑时，忽然硬着头皮开口：“你的咒文… 对机械傀儡很有效。”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背：“记住，别随便模仿。” 金纹在地面烙出银蛇与齿轮共舞的图案，“有些火焰，不是谁都能操控。”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翡翠烛火泛着冷光，映得塞拉菲娜的影子在石墙上晃成扭曲的形状。她停在床头柜前，那里放着个银质狼形吊坠，是西里斯上个月送的定情礼物，狼眼处嵌着的月光石还在泛着淡蓝微光。
烦躁像藤蔓缠上心脏，兰洛克的机械爪、西里斯说 “别碰黑魔法” 时颤抖的指尖、活点地图上闪烁的恶意标记，全都在脑子里乱转。
她抓起吊坠，金纹在掌心不受控地亮起，幽绿火焰瞬间窜出，将银狼裹在其中。金属熔化的焦味混着月光石碎裂的脆响，像在撕扯某种看不见的羁绊。
“烧了也好。” 她咬着唇低语，却在火焰舔舐指尖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那是西里斯熬夜打磨的吊坠，狼耳的弧度是按他阿尼马格斯形态刻的。
“嗡 ——”
口袋里的双面镜突然发烫，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镜面里亮起，扫过她泛红的眼眶，没说话，只是用魔杖尖在镜中画了道安抚咒。
淡金光芒从镜面溢出，缠上塞拉菲娜暴走的金纹，像只温柔的手按住她颤抖的指尖。
“兰洛克有新动向。” 菲戈的声音透过镜面传来，机械义眼的红光柔和了些，“神秘事务司那边收到消息，他聘请了黑巫师去麻瓜世界，路线好像会经过霍格沃茨禁林。你要是烦，明天可以去那边看看释放压力，或许还能找到线索。”
塞拉菲娜的肩膀垮了垮，她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只是攥紧双面镜，声音发闷：“知道了。”
菲戈看着她垂下去的脑袋，语气软了下来：“是感情的事吧？”
塞拉菲娜猛地抬头，镜中的自己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红，像被戳中秘密的孩子。她点了点头：“我不明白… 西里斯作为布莱克，为什么怕黑魔法怕成那样？比看见狼人还紧张。他根本… 根本理解不了我要面对的东西。”
菲戈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孩子，他确实理解不了你。” 他顿了顿，没有贬低西里斯，只是平静地陈述，“他生长的环境里，黑魔法是他成长经历里的耻辱，是沃尔布加夫人的黑魔法惩罚，他怕的不是魔法本身，是背后的阴影。可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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