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休息室的翡翠灯在凌晨三点投下幽绿的光,雷古勒斯·布莱克蜷缩在雕花扶手椅里,羊皮纸在膝头簌簌发抖。他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银蛇怀表链绕在指间,勒出深深的红痕。蜡封的渡鸦徽记边缘渗着暗红,像被指甲抠破的血痂。
“需要帮忙吗?” 她的声音惊飞了墙角的夜骐羽毛。
少年猛地抬头,灰眸中闪过惊慌,迅速将信纸塞进黑袍。“你该睡了。” 他的声音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生硬,却在瞥见她眼下的青黑时,尾音不自觉放软,“噩梦?”
“习惯了,老一套。” 塞拉菲娜走近时,闻到他身上混着的雪松香与纸灰味,“听起来你的信有趣多了。”
雷古勒斯的喉结滚动,指尖摩挲着袖口未愈合的鞭痕。信纸上贝拉的字迹仍在灼烧视网膜:“黑魔王的赐福不容拒绝,明日携安布罗休斯的头发来老宅。”
他想起贝拉特里克斯展示钻心咒伤疤时的狰狞笑容,想起沃尔布加说 “西里斯已经是家族污点,你必须成为利刃” 时的冰冷眼神。
“黑魔王也想招揽你。”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浸在冰湖中的铁,“他说你的天赋是纯血的荣耀…”
“荣耀?” 塞拉菲娜的笑声混着金纹的轻响,“就像他用麻瓜文学包装屠杀?‘人总在深渊上建希望之桥,哪怕他知道,桥下是噬骨的虚空。’” 她引用浮士德的名言,指尖戳向他胸口的银蛇徽章,“梅菲斯特的谎话,你居然信?”
雷古勒斯的瞳孔骤缩,仿佛被魔杖尖抵住咽喉。黑魔王在集会时吟诵的济慈诗句、用《失乐园》比喻纯血使命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那些他曾视为真理的蓝图突然蒙上一层阴影。
但家族族谱里十七代纯血的荣光、母亲挂在嘴边的 “复兴使命” 仍如巨石压心,让他无法轻易动摇。
“你不懂。” 他梗着脖子后退,黑袍扫过地面的金纹,“那是唯一能让纯血存续的路…”
“用谎言堆砌的塔,迟早会塌。” 塞拉菲娜甩开他的手,金纹在地面烙出断裂的锁链,“看看你自己,雷古勒斯·布莱克,斯莱特林的预备级长,连笑都要模仿黑魔王的沙哑。”
少年的脸瞬间涨红,像被当众撕开伤疤的幼兽。他想起昨夜在级长会议上,模仿伏地魔语调时,埃文·罗齐尔眼底闪过的赞许。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 “荣耀” 如此之近,却在此刻被她的话刺得生疼。
“你以为我想当棋子?” 他的声音发颤,银蛇怀表链突然绷断,“但纯血已经腐烂,不依附黑魔王,我们会被麻瓜和混血碾成泥!”
塞拉菲娜望着他颤抖的指尖,忽然想起老宅地窖里三百幅画像的冰冷目光。那些用银镜丈量血统的祖先,与眼前这个用黑魔王的蓝图逃避恐惧的少年,本质上并无不同。
“依附谎言的人,永远学不会站着呼吸。” 她转身时,金纹在墙面划出叛逆的弧线,“等你想通了,再来和我讨论‘荣耀’。”
雷古勒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捡起地上的怀表链。翡翠灯的光映在他眼底,将灰蓝色瞳孔染成破碎的冰。他知道塞拉菲娜说得对,黑魔王的蓝图里藏着深渊,但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人总在深渊上建希望之桥…” 他对着虚空低语,将母亲的密信揉成纸团,“哪怕桥下是噬骨的虚空。”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密室烛火中泛着琥珀色,老人的袍角沾着新鲜的龙血:“费德罗特山谷?五百年前的妖精坟场。”
他用魔杖拨弄水晶球,黑湖底的机械爪虚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兰洛克在重启古代祭坛,却不知道想干什么,你需要去查看并破坏祭坛,不能让他成功。”
塞拉菲娜想起梅林那句未说完的话,金纹在地图边缘凝成破碎的锁链:“我在三把扫帚听见佣兵说,‘用圣血当钥匙’。”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地图上的废墟图标,“昨天我去过,魔力波动强到能震碎窥镜。”
菲戈的机械义眼发出轻响:“别带任何人去,尤其是布莱克家的小子。”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兰洛克的傀儡能读取记忆,你的秘密比古代魔法更危险。”
她在走廊撞见西里斯时,少年正用魔杖尖戳着皮皮鬼的帽子:“听说你要去冒险?” 他挑眉,灰眸里映着她眼底的犹豫,“不带保镖?”
“这次是古代魔法核心。” 她伸手勾住他的衣领,金纹在他喉结下方烙下小狼印记,“万一失控…”
“你怕我死?” 西里斯的指尖划过她耳垂,忽然按住她的腰抵在墙上,“那就用行动证明。”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温热与晨雾的凉,金纹在交缠的指尖绽开日光兰。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他的呼吸,像黑湖底的潮汐。
十分钟后,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烟熏过:“下次再敢独自涉险…”
“就给你织个金纹项圈。” 她轻笑,指尖拂过他锁骨的逆五芒星烙印,“等我回来,送你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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