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毫不犹豫地跳下去,西里斯的惊呼被风撕碎:“梅林的胡子!你倒是等等…”
密室深处的空气带着陈腐的星光味,暗影石像鬼的双翼展开如夜幕,竖瞳在幽暗中锁定目标。
塞拉菲娜本能地甩出荧光闪烁,强光撕裂石化凝视的瞬间,她瞥见石像鬼胸腔的机械齿轮, 与兰洛克的傀儡如出一辙。
“火焰熊熊!”
银蓝火焰裹住石像鬼的翅膀,焦油味混着羽毛焦糊味扑面而来。她在地面阴影间翻滚,金纹自动织出防护屏障,每道红圈提示出现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慢放键。
西里斯的怒吼从远处传来,却像隔着重水,她趁机调整呼吸,咒语如连珠箭射出。
“除你武器!”
暗影之眼巫师的魔杖脱手飞出时,塞拉菲娜才惊觉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三倍。
十五分钟的战斗在汗水中落幕,西里斯望着她发间未褪的金芒,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操控扫帚时的场景, 同样的耀眼,同样的不可一世。
“看呆了?” 她晃了晃酸痛的手腕,星象仪中央浮现一件星辉披风,月光般的织物在掌心流转,“这披风明明在等我。”
“像小偷摸糖。” 西里斯轻笑,指尖勾住她的腰带,将她拉进阴影,“不过偷糖的小偷…”
吻落的瞬间,星象仪发出嗡鸣,披风如活物般缠上塞拉菲娜肩头。她在窒息感中轻笑,金纹顺着他的领口攀爬,织出细小的狼首图腾。
五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披风在身后展开如银河:“现在,我是星辉骑士。”
西里斯的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畔,灰眸里映着她眼底未散的金芒:“我的骑士,下次冒险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她转身时,披风扫过石像鬼残骸,机械齿轮在金纹触碰下碎成齑粉。西里斯的笑声裹着夜风袭来:“走吧,我的星辉骑士,出发下一站。”
“下一站,” 她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金纹在披风边缘织出双宿双飞的银狼与金丝雀,“禁林深处的古橡树。”
西里斯挑眉,指尖弹开她额前的汗湿发丝:“荣幸之至,我的星辰。”
四月末的禁林浸在黏稠的暮色里,八眼蜘蛛巢穴的蛛丝在枝桠间织出暗金色的网,每根蛛丝都缀着发光的昆虫残骸,像堕落天使遗落的念珠。
塞拉菲娜的龙皮靴碾碎地面的蛛卵时,黏稠的蛋液溅上小腿,在金纹触及时瞬间汽化,发出刺啦的轻响。
“西里斯,向左三尺。” 她压低声音,魔杖尖凝聚的雷电如银蛇游走,“那只母蛛的毒牙比你的犬齿还长三寸。”
黑狗形态的西里斯甩动尾巴,喉间发出含混的哼声,漆黑皮毛在暮色中如流动的阴影。
他精准跃过蛛网陷阱,爪子带起的劲风惊飞几只幼蛛,却在母蛛挥动螯肢的刹那,被黏性蛛丝缠住前爪。
“见鬼!” 塞拉菲娜的咒语擦着西里斯耳尖掠过,将母蛛的毒牙熔成铁水,“不是让你待在安全区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闷吼。西里斯挣断蛛丝扑向巢穴核心,锋利犬齿咬断支撑穹顶的主蛛丝,整个巢穴如坍塌的星空,成千上万只幼蛛如黑色雨点坠落。
塞拉菲娜挥手召来雷电,蓝白色的弧光在掌心炸开,将整片蛛网烧成齑粉。雷电劈开魔法屏障的瞬间,地动山摇。
塞拉菲娜被气浪掀飞,后腰撞上树干的刹那,西里斯已恢复人形,长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
两人跌进腐叶堆时,他的鼻尖几乎触到她的,灰眸里映着她瞳孔中未褪的雷电光芒。
“下次再擅自行动,” 她喘息着揪住他的衣领,“我就用金纹把你捆在打人柳上喂月痴兽。”
“生气了?” 西里斯挑眉,指尖拂去她发间的蛛丝,“我只是想证明,黑狗比金丝雀更擅长拆家。”
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嚎啕:“我的孩子们!可怜的阿拉戈克的表亲啊…”
塞拉菲娜浑身僵硬:“海格?”
西里斯瞬间变回黑狗,叼住她的斗篷拖进灌木丛。两人蜷缩在树根后,看着海格庞大的身影撞开断枝,月光照亮他满是泪痕的脸,胡子上还沾着蜘蛛网。
“谁这么狠心…” 海格哽咽着捡起半块蜘蛛腿,“这些小家伙还没学会织网啊…”
塞拉菲娜咬着下唇,指甲陷入掌心。西里斯的狗头轻轻蹭过她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他作为人类时的体温。
“你差点被母蛛吞了。” 她低语,金纹在泥土里画出蜘蛛的轮廓,“那么大的毒牙,只要晚半秒…”
西里斯的尾巴轻轻拍打她小腿,眼神里带着无奈的温柔。她知道他在说 “我没事”,但那些在记忆里闪回的画面,蛛丝缠住他皮毛的瞬间,母蛛毒牙逼近的寒光,让她喉咙发紧。
“我要设计新咒语。” 她突然开口,指尖凝聚的金纹在地面烙出复杂的阵图,“能一次性清除整个巢穴的那种。不需要精准,只要够狠,够快。”
西里斯歪头看她,耳朵竖起。
“就叫…”,她的金纹在掌心凝成细链,又像嫌不满意般散开,“能一次性控制多个目标的那种,还要够华丽,总不能输给兰洛克的机械爪。”
黑狗发出赞同的低吠,爪子在阵图边缘踩出几个爪印。塞拉菲娜轻笑,伸手揉乱他的毛发:“下次再敢冒险,咒语就先拿你试效果。”
海格的哭声渐远,禁林重新陷入寂静。塞拉菲娜站起身,拍掉裙摆的腐叶,目光扫过坍塌的巢穴。金纹在她掌心流转,如未熄灭的余烬。
“走吧,” 她伸手拽起西里斯的耳朵,“回城堡找斯拉格霍恩要月长石粉,我需要做些实验。”
西里斯甩甩头,变回人形,指尖勾住她的小指:“先去厨房偷岩皮饼,我知道你饿了。”
她挑眉,却没挣脱:“实验失败的话,你负责当诱饵。”
“荣幸之至。” 他轻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只要你在身边,炸飞十个蜘蛛巢穴也无所谓。”
禁林的夜风卷起她的金发,金纹与他袖口的狼首烙印在月光下交相辉映。塞拉菲娜望着满天星斗,心底的担忧渐渐化作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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