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的身体猛地一僵,耳尖的红瞬间从淡粉变成深绯。他攥紧袖口,连呼吸都沉了几分,语气硬邦邦的像块冻住的面包:“你就是故意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天文台门口的阴影,声音压得更低,“开学在走廊,菲戈教授想给我施遗忘咒,你以为我没看见?”
塞拉菲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金纹在掌心凝成细小的荆棘,指尖微微发颤,菲戈教授刚才在密室里说的话,关于母亲的封印、兰洛克的阴谋,绝不能被布莱克家的人听见!
她往前半步,魔杖虽没抽出来,可周身的魔力已经绷紧,像只随时会炸毛的猫:“你听到了什么?”
雷古勒斯看着她已经开始比划施法手势的手,喉结滚了滚。他其实只在拐角捕捉到 “兰洛克” 和 “封印” 两个词,剩下的全被菲戈的隔音咒挡了回去。
可看着塞拉菲娜紧张的模样,他突然不想说实话,却又狠不下心骗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听到具体的,我刚到拐角就被他发现了。” 他的声音软了些,连带着肩线都不再绷得那么直。
塞拉菲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金纹渐渐软下来,雷古勒斯的眼神太坦诚,没有纯血贵族惯有的算计,倒像个被抓包偷吃糖的孩子。
她忽然勾起唇角,语气里的调侃多了几分尖锐的实感:“明明是你先犯蠢看走眼,而且纯血少爷谴责混血欺骗高贵的纯血少爷之前,是不是该先想想自己当初的样子?”
雷古勒斯的肩线几不可察地绷紧,耳尖瞬间泛起浅红。
“刚入学那天,菲戈教授说我是混血、魔力觉醒晚了一年,你听见的瞬间,躲我躲得跟见了博格特似的 ——” 塞拉菲娜故意拖长语调,指尖轻轻点了点笔记上 “不纯样本” 的批注,“怎么?现在‘病毒’不传染了?还是纯血教条突然允许你跟‘晚觉醒的混血’说话了?”
雷古勒斯的脸 “唰” 地红了大半,从耳尖蔓延到脸颊,连脖颈都透着薄红。
他攥紧怀表链,指节泛白,原本准备好的 “纯血谱系” 说辞全堵在喉咙里,只能结结巴巴地反驳:“我那是… 是遵守级长职责,跟新生保持合理距离!不是躲你!”
“合理距离?” 塞拉菲娜低头,指尖掩住嘴角,还是没忍住泄露一丝笑意,雷古勒斯耳根红得快滴血,活像被戳中秘密的小兽。
她刚想再逗两句,比如 “级长职责还管躲着新生走啊”,身后突然传来书本翻动的哗啦声。
“你们在聊什么有趣的?” 一道带着兴奋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小巴蒂·克劳奇抱着一摞羊皮纸跑过来,“雷古勒斯,你是不是又在研究‘纯血魔力优越性’?安布罗修斯,我听说你能让星盘指针自己转 ——”
“小点声!” 雷古勒斯皱眉,“天文课禁止携带危险书籍。”
小巴蒂充耳不闻,跪在地上去捡散落的羊皮纸:“你碰过的纸张会自动重组数据!就像这样 …”
“我说了,禁止。” 雷古勒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却在塞拉菲娜后退时,下意识伸手护住她的书包带,“回你的休息室,克劳奇。”
塞拉菲娜望着小巴蒂膝盖上的泥渍,突然注意到他袖口的黑魔标记雏形只是墨水涂鸦,分明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她刚想开口,却在看到他眼底疯狂的光时,声音骤然哽住。那不是纯血的傲慢,而是被某种执念啃噬的空洞。
天文台重新陷入寂静时,雷古勒斯的耳尖仍红得显眼。他弯腰捡起小巴蒂掉落的《极端魔法潜能案例集》,却在看到 “幼年期魔力暴走” 章节时,手指突然颤抖。塞拉菲娜的金纹在他视网膜上挥之不去,像昨夜梦见的、会发光的藤蔓。
“我该走了。” 塞拉菲娜轻声说,星盘指针已恢复正常。她拿起书包,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看着雷古勒斯还在发呆的模样,忍不住补了句,“对了,布莱克小少爷 ——”
她的眼底带着笑意:“以后想掂量别人的价值前,不如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别总躲在‘布莱克’的标签后面装大人,你自己的本事,才是真的。”
回到宿舍,塞拉菲娜盯着药水看了许久。窗外的月光透过黑湖的水波,在天花板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一句话:“最强大的魔法往往诞生于最深的恐惧。”
药瓶被轻轻放在床头。塞拉菲娜取出羽毛笔,在日记本上写道:
“第一天训练。我仍然害怕,但至少…我开始面对了。”
她抚摸着脖子上微微发热的蓝宝石项链,第一次没有在入睡前把它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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