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同一个燃烧着的炼丹炉,毫不留情地将炽热的火焰倾泻在大地上。
河岸边的泥土被晒得发烫,踩上去能感觉到一股灼热透过简陋的草鞋底直冲脚心。
鹿彦祖感觉自己就像炉子里那枚快要被炼成灰的劣质丹药。
他扯了扯身上那件兽皮麻衣,粗糙的硬毛混着汗水,扎得他浑身刺挠,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造孽啊……”他嘟囔着,额头的汗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疼。
擦掉糊住视线的汗水,他环顾四周。
河岸两旁的垂柳倒是长得茂盛,细长的枝条跟姑娘的秀发似的,轻柔地拂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这里离那座总飘着食物香味和人声嘈杂的闹市不算远,却因河道拐了个弯,位置略显偏僻,反倒成了个难得的清静的所在。
他实在受不了这身豪华刺猬装的折磨,寻了棵最粗壮的柳树,一屁股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准备把这件堪比酷刑刑具的兽皮衣扒下来透透气。
他手忙脚乱地跟兽皮系带作斗争,那带子却像跟他有仇似的,越扯越紧,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茶摊。
那茶摊简陋得让人心酸。三四张桌子腿都长短不一的掉漆木桌,顶上搭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勉强算是遮阳。
一位须发皆白,穿着打补丁粗布衣的老大爷,正趴在唯一一张看起来还算稳当的桌子上打盹,鼾声均匀,与柳枝拂水的沙沙声混在一起,构成一幅慵懒的夏日图景。
但落在鹿彦祖眼里,这简陋的茶摊不亚于沙漠中的绿洲!尤其是当他看到桌角那个的粗陶茶壶时,干渴的喉咙几乎要冒烟。
“不管了,先喝口水再说!”
他快步走过去,尽量不惊扰老人的好梦,从怀里摸索出两枚带着体温的铜钱,轻轻放在桌上。
“老人家,来碗茶。”他压低声音道。
老大爷的鼾声停了,惺忪的睡眼睁开一条缝,看到桌上的铜钱和鹿彦祖汗津津的脸,脸上立刻堆起了憨厚暖的笑容。
“客官稍等,马上就好。”老大爷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异常慈和。
他动作不算麻利,但很稳当地提起茶壶,涮了涮一个有着缺口的粗陶碗,给他斟满了深褐色的茶水。
茶是再普通不过的粗茶梗子泡的,苦涩味重,几乎没什么回甘。
但在这种能把人烤干的天气里,一碗下肚,那股带着苦味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滋润了干涸的五脏庙,鹿彦祖还是满足地叹了口气。
“活过来了……”
他一边小口啜饮着第二碗茶,目光落在茶摊后面,那棵更大的柳树荫下,竟然堆着几个浑圆饱满的大西瓜!
青翠的瓜皮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透过柳叶缝隙的光斑下闪闪发光,显然是刚从冰凉的河水里捞上来不久的!
“咕咚。”鹿彦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视觉上的清凉感和大脑自动补充的甘甜多汁的想象,瞬间征服了他。
“大爷,这西瓜……卖吗?”
老大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几个自家地里长的土瓜,不值什么钱。客官若不嫌弃,老汉这就给您挑个好的开开,解解渴!”
这话说得朴实无华,他望着老人布满深深皱纹的脸庞,那每一道皱纹里似乎都刻着生活的艰辛,却也沉淀着最质朴的善意。这种毫不设防的慷慨,在他来的那个世界,已经越来越稀少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鹿彦祖一时语塞,既感动于老人的慷慨,又觉得平白受人恩惠太过意不去。那十几个铜板在口袋里被他捏得发烫。
老大爷却已经笑呵呵地走向那堆西瓜,熟练地用手指敲敲这个,拍拍那个,最后抱起一个,走到旁边的水桶边冲洗了一下,拿起摊子上切瓜用的厚背刀。
“咔嚓!”
手起刀落,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鲜红的瓜瓤、乌黑的瓜籽暴露在阳光下,色彩对比鲜明得让人食欲大开。清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茶水的苦涩和河水的土腥气。
鹿彦祖张了张嘴,那句来自某个知名瓜摊杀手的经典台词“这瓜保熟吗”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刹住了车。在这种真诚面前玩梗,简直是一种亵渎。
“刘华强那傻大个……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等会儿得给他留点。”
捧着老大爷递过来的一大块西瓜,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驱散了些许暑气。
他低头狠狠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地球上,那些吹着空调、吃着冰镇西瓜、和战友们在游戏里“吃瓜”的欢乐时光。
那时的聊天频道永远热闹非凡:某团长黑了团队工资携款潜逃,某划水混子被火眼金睛的团长逮住当场踢出队伍,世界频道上双方人马因为抢怪或者一句口角而展开的世纪对喷,最后往往以YY平道对线而告终……那些曾经觉得平凡甚至有些吵闹的日常,如今隔着时空的壁垒回想起来,竟变得如此亲切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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