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李中尉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振奋，他转身对副驾驶喊道，“启动隐身立场，功率调至70%，保持低空飞行，高度100米，避开绿皮的视野！”
指挥中心的主屏幕瞬间切换画面，原本的沙盘数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铁鸦视角的实时影像。画面边缘先出现一层淡蓝色的光晕，随着隐身立场的启动，光晕逐渐扩散，铁鸦的机身在画面里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空气里一丝微弱的扭曲——那是隐身功能的缺陷，高速移动时会产生轻微的光学折射。
“引擎功率降至30%，噪音控制在50分贝以下，符合隐身标准。”副驾驶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画面开始缓慢向前推进，地面的荒原在镜头下飞速掠过，枯黄的草叶被铁鸦的气流吹得倒伏，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鸣声，像是无数巨兽在咆哮。
“那是绿皮的行军声。”米勒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太熟悉这种声音了——百万只绿皮的脚步声、战车的履带声、武器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能在10公里外震得人耳膜发疼。
画面继续推进，10公里的距离在低空飞行下很快缩短。当第一只绿皮出现在镜头里时，指挥中心里的几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个绿皮小子，皮肤是肮脏的橄榄绿，身上只裹着一块破旧的麻布，下摆拖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污渍。他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刀身布满缺口，刀柄用麻绳缠着，末端还挂着半块不知名生物的骨头。他正低着头，嘴里啃着一块黑乎乎的肉，另一只手推着旁边的同伴，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嘶吼，像是在争夺什么。
“老朋友绿皮小子。”奥古斯都的声音很平静，但目光紧紧盯着画面，“注意他们的动作，没有携带重型装备，武器以冷兵器为主，说明这是前锋部队的外围。”
铁鸦继续向前飞行，画面里的绿皮越来越密集。很快，一群穿着金属护甲的绿皮出现在镜头右侧——是重装小子。他们比普通绿皮小子高半个头，肩膀上扛着粗制滥造的火箭筒，筒身是一根生锈的钢管，上面焊着几根铁条当瞄准器，弹巢里插着一枚歪歪扭扭的火箭弹，尾翼用硬纸板拼凑而成。有个重装小子正靠在一辆破烂的战车旁，手里拿着一把改装步枪，枪托是木头做的，枪管是截短的管子，他用牙齿咬开弹药箱的铁皮，掏出一颗黄铜色的子弹，随意地塞进枪膛里，动作粗鲁得像是在砸石头。
“看样子有10%的重装小子，装备比上次遇到的更简陋，但数量更多。”雷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影像中的手指指向画面里的火箭筒，“这种破玩意儿虽然精度差，但近距离爆炸的威力不小，要是集群发射，我们的坦克可能会被炸毁。”
米勒哼了一声：“比起火箭筒，更要注意那些自爆小子。”他的话音刚落，画面左下角就出现了几个特殊的绿皮——他们的体型和普通绿皮小子差不多，但肚子鼓得很大，身上绑着好几圈粗铁链，铁链上挂着十几个黑色的炸药包，炸药包之间用麻绳连接，引信露在外面，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一个自爆小子正追着另一个绿皮跑，手里挥舞着一根点燃的火把，嘴里发出“嘿嘿”的怪笑，吓得旁边的绿皮纷纷躲开，生怕火把碰到他的炸药包。
“预计3-5%的自爆小子，炸药包没有防潮处理，遇水就会失效。”莉娜博士的声音适时响起，她的终端正在快速分析画面，“但如果他们冲到地堡附近引爆，足以炸穿外层合金板。建议在峡谷通道两侧挖一条1米深的水沟，既能阻挡自爆小子，又能延缓绿皮的推进速度。”
奥古斯都点头：“记下来，让汤姆在明天之前完成水沟挖掘。”他的话音刚落，画面里突然传来一阵“突突突”的枪声，镜头立刻转向声音来源——那是一辆拼接而成的战车，底盘是类似卡车一样的，上面焊着厚厚的钢板，没有车门，只有一个方形的射击口。一个绿皮正趴在射击口后面，把玩着一挺重机枪，机枪的枪管是黑色的，上面布满了散热孔，枪口对准远处的荒原，漫无目的地扫射着，子弹打在石头上，溅起一串火花。战车的引擎冒着黑烟，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像是随时会散架，车轮上沾满了泥土和不明液体，车身上还挂着几具干瘪的尸体，不知道是什么生物。
“还有改装战车和重机枪单位，数量不明，但装备都很简陋。”米勒的目光落在战车的履带处，“看情况这种战车的履带很脆弱，估计被劫掠者的榴弹炮打一发就能断，收割者小队可以在引诱时重点骚扰一下他们的战车群。”
铁鸦已经飞到了绿皮大军的核心区域附近，画面里的绿皮密度达到了顶峰——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移动的绿色身影，战车在绿皮之间缓慢穿行，时不时会有绿皮被履带碾过，其他绿皮却毫无反应，甚至会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混合着血腥味、机油味和绿皮身上的味，即使隔着屏幕，指挥中心里的人都仿佛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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