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面容清癯,目光温润中透着睿智,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雍容气度,与这小镇的市井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陈观心中猛地一动!这老者的相貌气度……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或者见过画像?
“孔明!”他立刻在心中呼唤。
“主公!”诸葛亮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激动,“观此老容貌气度,与亮所知的林文正林老大人画像,有八分相似!且此‘墨香斋’乃是清远镇最有名的书铺,常有文人雅士光顾,林老大人致仕后喜好游历山水、访书探幽,出现在此,并非不可能!”
林文正!帝师林老大人!竟然会在这清远镇偶遇?!
陈观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原本计划冒着风险赶往静竹园求见,却没想到竟在此地,以这样一种方式,提前遇到了正主!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必须把握住!但……该如何上前搭话?直接表明身份和来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未免太过唐突,而且他此刻狼狈不堪的形象,也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眼看那老者已在书童的搀扶下踏上马车车辕,准备离开,陈观心中大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福至心灵,目光扫过自己破损的衣袖和隐约露出的伤口,又看了看那老者手中捧着的书卷,一个念头瞬间成形。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脚步略显虚浮却坚定地向着马车走去。在距离马车尚有数步之遥时,他仿佛是因为身体不适,脚下微微一绊,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手中下意识地向前一抓,正好按在了马车车厢的边缘,稳住了身形,却也恰好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哎呦!”他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痛呼,脸上挤出因牵动伤口而痛苦的神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正准备上车的青衫老者停下了动作,目光落在了陈观身上。他身旁的书童则立刻上前一步,警惕地看着陈观,喝道:“你是何人?休得惊扰我家先生!”
陈观连忙站稳,脸上露出惶恐和歉意,对着老者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虚弱:“小子失礼,惊扰老先生了!实是因身上有伤,又兼腹中饥饿,一时头晕目眩,险些摔倒,绝非有意冲撞,还望老先生海涵!”
他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加上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和苍白的脸色,倒也不似作伪。
那青衫老者并未动怒,反而仔细打量了陈观几眼,目光在他破损染血的衣袖和虽然疲惫却依旧清亮的眼眸上停留了片刻,温声问道:“小友不必多礼。看你年纪轻轻,为何弄得如此狼狈?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成了!对方主动询问了!
陈观心中一定,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他抬起头,目光诚恳地看着老者,语气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文雅与一丝落难时的窘迫:“回老先生的话,小子姓陈,单名一个观字,乃邻县学子,此番本是欲前往拜访一位长辈,请教经义,不料途中遭遇歹人劫道,虽侥幸逃脱,却……却落得如此境地,盘缠行李也尽数遗失,让老先生见笑了。”
他刻意点明了自己“学子”的身份和“请教经义”的目的,既符合自身形象,又能引起同为读书人的老者的共鸣。
果然,听到“学子”、“请教经义”这几个字,青衫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又看了看陈观虽然狼狈却难掩眉宇间的那份书卷气,微微颔首:“原来如此。出门在外,难免遇到波折。小友既是读书人,又遭此劫难,老夫岂能坐视不理。”
他转头对那书童吩咐道:“青竹,扶这位小友上车,先寻一处安静所在,让他歇息片刻,再用些饭食。”
“先生,这……”书童青竹似乎有些犹豫,觉得这来历不明之人有些可疑。
老者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无妨,照做便是。”
陈观心中大喜,知道这第一步已然稳稳踏出!他再次躬身行礼,语气充满了感激:“多谢老先生援手之恩!小子感激不尽!”
在书童青竹半搀扶半监视下,陈观登上了这辆看似普通、内部却布置得十分清雅舒适的马车。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檀香混合的气息,令人心神宁静。
马车缓缓启动,驶离了喧闹的市集。
陈观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感受着马车平稳的行进,紧绷的心神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他悄悄打量着对面闭目养神的老者,心中波澜起伏。
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绝境逢生之后,竟是如此戏剧性地遇到了此行最大的目标。
接下来,该如何在不暴露自身秘密的前提下,既解决保结危机,又能给这位帝师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得到他的赏识?
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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