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吗？”
“真是胆小。”
“既然这么胆小，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琉璃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这个低着头，并且散发着特殊香气的人类。
在听到琉璃的话后，柒的肩膀微微颤抖。
她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看向琉璃的眼睛。即便是嗓音中带着些许哭腔，还是大声地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
“因为夫人是很好的人。”
虽然夫人有时很凶，但只要不触碰到夫人的底线，夫人从来不会责怪他们。
甚至还会替他们教训那些欺负他们的人，虽然场景有些残忍，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但是至少他们不用再被欺负了，不是吗？
没有夫人，她根本不可能健康的活到今天。是夫人让她有了温暖的家，有了可以相依为命的家人。
在看到哭泣的柒时，琉璃的眼神依旧的冷漠，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涟漪。
脑海中唯一的反应就是。
这家伙是在开玩笑吗？
我以前是个非常好友好的人？
“抱歉。”
小柒重新低下了头，用双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想要将不断流出的眼泪擦干。
琉璃的手抚上了小柒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因为生了一场病，醒来后就不记得任何事情了。”
“真是抱歉，将你忘记了。”
“小柒。”
虽然没有人类的情感，但是她知道在内心脆弱的同伴面前，人类通常会去安慰她。
而且这种安慰，通常会伴随着更强烈的情绪反扑和意想不到的效果。
柒猛地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错愕，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琉璃的手掌还停留在她的发顶，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却让她心口像被温水漫过，刚才的情绪瞬间散了大半。
“夫、夫人……怎么会生病？”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中还带着些哭腔。
琉璃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似乎在感受刚才触碰的质感。
啧。
人类真是麻烦。
“我已经忘记了。”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淡紫色的眼眸染上了一丝恼意。
“但既然你说我曾对你很好，那或许……以前确实是这样。”
柒用力点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这次却带着笑。
琉璃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柒通红的眼角，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那些带她回家，保护她之类的的画面完全没有浮现。
不过，这并不妨碍琉璃施行她的计划。
这个酒肆应该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掩护，毕竟这么冷的天又喝了酒，被冻死在回家的路上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以后……”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语。
“如果我忘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柒用力“嗯”了一声，用力把眼泪憋回去，用袖子擦了擦脸，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夫人现在住在何处？”
“就住在附近，不过明日就要启程离开这里了。”
既然以前的我对你这么好，那就开口留下我吧。
快点开口留下我吧。
人类女人。
“夫人还会回来吗？”
“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个……如果夫人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的”
“当然可以。”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那句话时，琉璃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了，夜深了，我该走了。”
“我送您离开。”
“不必。”
琉璃微微颔首，小柒跟在了她身后，将她送至酒肆的门口。
小柒站在门口看着琉璃离去的背影，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叹了口气，重新回到酒肆。
刚一回头，就看到小玖站在她的身后。
“你要吓死我了，小玖。”
“姐姐，那个真的是夫人吗？”
“是夫人。”
小柒肯定的点了点头。
“骗人的吧，这个长得像夫人的人，看起来很温柔的。”
“以前的夫人身上总是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是恐惧哦。”
小柒的手指用力的点了点小玖的额头。
“那是因为你待在夫人的身边，总是惹她生气。”
“啊！姐姐，好痛的。”
小玖吃痛的捂住额头。
“夫人她生病之后，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不记得我们了。”
“等到下次夫人回到京都，一定要好好招待她。”
小柒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了，不要皱眉了。”
“看夫人的样貌，她一定被照顾的很好。”
正在两人说话时，身后响起了呵斥声。
“喂！快点滚开。”
距离门口较近的小玖，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推向了一旁。好在小柒眼疾手快，搀扶住要摔倒的小玖。
男人踉跄着撞在门框上，浑浊的眼睛扫过两人，嘴角扯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两只咸猪爪伸向了小柒和小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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