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淮茹第一次穿上那身崭新却并不合身的蓝色工装,走进轧钢厂那扇厚重的铁门时,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气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巨大的厂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像一头钢铁巨兽在不知疲倦地咆哮。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和畏惧。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带着一丝惶恐和一丝被逼上梁山的决绝。
恰巧,何雨柱端着一个搪瓷缸子从食堂里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小灶上歇会儿。
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显得格格不入的身影。
秦淮茹的手,那双习惯了缝补纳鞋底、在男人面前显得柔弱无骨的手,此刻正紧张地攥着衣角,与周围那些粗糙、有力、沾满油污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雨柱的脚步顿了顿,心中一声轻叹。
他太清楚了,这里不是秦淮茹的战场。
这里需要的是汗水、力气和长年累月磨练出的手感。这里不需要眼泪,也不相信眼泪。
易中海能把她领进门,但修行,终究要靠个人。而秦淮茹,缺的恰恰就是那份沉下心来钻研技术的耐性。
果不其然,现实比预想的还要残酷。
起初,车间里的老师傅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还愿意提点她几句。
可秦淮茹拿起锉刀的手总是在抖,看游标卡尺上的刻度看得眼花缭乱,一个简单的零件,别人半小时能做出来,她磨蹭大半天,最后还是个废品。
渐渐地,老师傅的耐心被磨没了,只是摇头叹气。
车间里的风言风语也多了起来,有人说她是靠着易中海的关系进来的,有人嘲笑她细皮嫩肉干不了粗活。
每当她拿着报废的零件,面对车间主任那张越来越黑的脸时,她都觉得无地自容。
半年后,一纸辞退通知,彻底断了她靠“铁饭碗”翻身的念想。
她是在一个傍晚,抱着自己小小的包裹,默默地走出轧钢厂的。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充满了萧瑟与失败。
日子一晃,又是两年。
这两年,四合院里悄然发生着变化。
何雨柱家的小日子越过越红火,陈雪茹当上了街道办主任,说起话来干练利落,身上总有一股子让人信服的劲儿。
他们家的窗户里,时常飘出诱人的肉香,引得院里的小孩直流口水。
而与之一墙之隔的贾家,则像是陷入了一个不断下沉的泥潭。
秦淮茹靠着在街道接些零活,没日没夜地缝补,换来的收入,却像一把漏沙,怎么也填不满一家四张嘴的消耗。
特别是贾张氏,自从没了收入来源,那张嘴反而变得愈发刁钻刻薄。
让何雨柱有些意外的是,这一世,许大茂竟没像前世那样,对守寡的秦淮茹动什么歪心思。
或许是何大清这尊大神坐镇后院,让他不敢造次;又或许是见识了何雨柱如今的地位和手段,他那点小聪明也知道该去寻找更容易下手的目标。
他只是偶尔路过贾家门口,投去一个夹杂着轻蔑和怜悯的眼神,然后便扬长而去。
这天下午,家里的米缸又见了底。秦淮茹看着三个孩子蜡黄的小脸,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找到了陈雪茹的办公室。
街道办的办公室不大,但窗明几净,桌上的文件摆放得整整齐齐。
陈雪茹正戴着眼镜审阅一份报告,看到秦淮茹进来,连忙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雪茹……”秦淮茹的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嘴唇嗫嚅了半天,才把来意说了出来,
“你看……能不能帮我妈也找点事做?糊个火柴盒,纳个鞋底都行,总归是份收入……”
陈雪茹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为难。她放下笔,拉过秦淮茹冰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秦姐,不是我不帮忙。你忘了?去年冬天,街道组织家属糊火柴盒,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贾大妈,亲自把材料和胶水都送上门了。”
秦淮茹的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那……”
“结果呢?”
陈雪茹苦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奈,
“她老人家当着我的面,就把材料给扔了出来。说一盒才一分钱,糊瞎了眼也挣不出一顿饭钱,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还说……还说我这个当主任的,不安好心,专门拿这种活来羞辱她。”
秦淮茹的脸“刷”地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脖子,最后又化为一片死灰。她再也撑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我怎么就……就这么命苦啊……”
她捂着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溢出,
“雪茹,我真的好羡慕你。你看你,有自己的工作,受人尊敬,柱子哥又那么能干,把你捧在手心里疼……我呢?我这辈子,是不是就只能这样了?”
陈雪茹静静地等她哭了一会儿,才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柔声却一针见血地说道:
“秦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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