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风,像是被刚才那场尖锐的对峙撕开了一道口子,此刻正呜呜地往里灌着寒气。
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各回各家,门窗紧闭。但谁都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像一颗投入平静湖
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一圈圈荡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那寂静之下,是压抑不住的议论和重新掂量。
人们的眼神、关门的力道、屋里透出的灯光,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件事——这个四合院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易中海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间,像一尊被风霜侵蚀的石像。
他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几分威严和持重的脸,此刻只剩下灰败和茫然。
他不是院里最能打的,也不是最有钱的,他唯一的依仗,便是“一大爷”这个身份所代表的规矩、道德和人心。
而就在刚才,何雨柱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将他这点可怜的依仗,当着全院人的面,撕得粉碎。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先是回了自己家。
屋里,一大妈看他脸色不对,想问什么,却被他一个摆手制止了。他从柜子里翻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又从厨房的瓦罐里,取出一块准备自家过两天吃的肉,用油纸仔细包好。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屋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提着这点东西,他再次走进了后院,那段不长的路,却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他能感觉到,那些紧闭的门窗后面,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他这个失败的“掌舵人”。
终于,他站在了聋老太太的门前。那扇门,此刻在他眼里,像是一头沉默凶兽的巨口。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的手微微颤抖,轻轻敲响了门板。
“咚咚。”
“老太太,是我,中海。”
屋里的哭声,早已消失。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易中海以为自己要被拒之门外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漆黑一片。
他闪身进去,反手将门带上,隔绝了院里所有的视线和寒风。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桌上一盏豆大的煤油灯在苟延残喘,昏黄的光晕将聋老太太坐在床沿上的身影,勾勒成一团模糊而压抑的黑影。
她没有看易中海,也没有看他手里的东西。
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半分方才在人前的孱弱和委屈。那双本该昏花的老眼,在跳跃的火光下,竟透出一种鹰隼般的锐利和冰冷。
“东西放下。”
她的声音传来,沙哑,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易中海依言将肉和钱放在桌上,局促地搓着手,嗫嚅道:
“老太太,您别生气……柱子他……”
“易中海。”
聋老太太猛地打断他,缓缓转过头,那两道冰冷的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他身上,
“你给我解释解释,何雨柱,他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副六亲不认的疯狗模样?”
这已经不是质问,而是审判。
易中海长叹一声,满嘴的苦涩几乎要溢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他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油盐不进,刀枪不入。我说什么,他都当耳旁风……”
“他不是疯了,他是翅膀硬了!”
聋老太太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震得易中海心里一颤。
“一个有本事的人,如果不听话,不能为咱们养老送终,那他的本事越大,对咱们的威胁就越大!这把刀,必须握在咱们自己手里!必须好好管教!”
“管?”
易中海的脸上满是无力,他摇着头,像是要甩掉脑子里那些屈辱的画面,
“怎么管?论拳头,您知道的,当年何大清那么壮实,跟他动手都讨不到半点好。现在这院里,谁敢去碰他?”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聋老太太的眼神愈发阴鸷,
“你不是最会拿大道理压人吗!今天怎么不灵了!”
“道理……”
易中海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又被何雨柱当众抽了一记耳光。
“老太太,您是没瞧见。他现在那张嘴,比拳头还伤人。前阵子为了那张假借条的事,他敢当着我的面,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拍桌子!几句话就把王主任堵得哑口无言,愣是让咱们吃了天大的一个哑巴亏。道理,在他那里,已经成了对付咱们的武器!”
他颓然地坐到凳子上,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悔意:
“是我错了……是我这些年太放纵他了。我总想着,只要拿捏住他的善心,就能让他乖乖听话。可我没想到……这棵我以为能随意修剪的小树,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我根本撼动不了的参天大树!”
“糊涂!”
聋老太太一声厉喝,让易中海浑身一震。
“谁让你跟他硬碰硬地讲道理了?”
她冷冷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易中海,眼神里满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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