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知夏也加快脚步,紧紧跟在他身侧,偏过头,换了个说法:
“那……你能不能假装发一下烧?”电话里明显的商量意味。
谢怀蝶的脚步猛地刹住,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骤然扭头,眼神刮在许知夏脸上,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和质问:
“许知夏大早上的你有病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知夏被他吼得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样子,只是搬出了一个更实际、但也更站不住脚的理由:
“不干什么。只是假都请了,你还要去吗?” 他试图用“既定事实”来约束谢怀蝶的行为。
谢怀蝶:“……”
这什么狗屁逻辑?!
我这——!
一股强烈的逆反心理如同火山般喷发。原本可能还有一丝犹豫,现在被许知夏这连番莫名其妙的阻拦彻底点燃。
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谢怀蝶恶狠狠地瞪着许知夏,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请假怎么了?请假就不能去了吗?” 他往前逼近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许知夏的鼻子上,“许知夏,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天还想让我理你,你就立刻、马上给老子闭嘴!”
这句话精准地命中了许知夏的死穴。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许知夏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谢怀蝶那双燃着怒火的眸子,最终只是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沉默地垂下了眼睫。
……好吧。
他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看来,一会儿只能自己多看着点,护着他了。
谢怀蝶见他终于消停,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大步朝教学楼走去,背影都透着“谁也别想管我”的嚣张。
许知夏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一道无声的影子,目光却始终警惕地落在前方那个对即将到来的麻烦一无所知、还在为反抗了他的“专制”而暗自得意的背影上。
然而,今天诡异的似乎不止许知夏一个。
谢怀蝶顶着一脑袋问号和未消的余怒走进教室时,立刻就察觉到祁余和繁若投来的目光不对劲。
那眼神不像平常的打招呼,反而充满了惊讶和一种“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意味,甚至还带着点……同情?
谢怀蝶眉头拧得更紧了,他现在跟这几人混熟了,说话也直接:“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祁余张了张嘴,那句“你怎么来了”差点脱口而出,却被旁边的繁若抢先一步。
繁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急切和“你怎么不开窍”的无奈:
“你今天其实不该来的!知夏早上没劝住你?”
“啊?” 谢怀蝶更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啊什么啊!” 繁若看他这副完全在状态外的样子,急得直跺脚,语速飞快地解释,“哎呀,就是!怎么给你说明白呢,四班那群人,就上次跟你打架那几个,今天早上刚结束停学回来了!脸上还缠着点儿绷带呢,一大早就杀气腾腾地去校长办公室门口等着了!估计就是要找你跟知夏的麻烦,告黑状什么的!知夏这不跑完操看见这一幕,赶紧就想办法给你请假,想让你避开这风头嘛!” 她说完,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谢怀蝶,“你说你,咋就非得来呢?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谢怀蝶听完愣住了。
原来是这样吗。
许知夏那一大早莫名其妙的阻拦,那句荒谬的“你发烧了”,甚至后来商量的“假装发烧”,背后竟然是这个原因。
那傻逼……是怕他撞上四班那群人,怕他再起冲突,怕他吃亏受伤?
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错怪对方的懊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但更多的是一种“老子用你瞎操心”的别扭。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刚刚沉默着从前门跟进来的许知夏。
那人正走到自己旁边的座位,刚准备坐下。
谢怀蝶喉咙有些发干,他抿了抿唇,在许知夏坐下的瞬间,有些生硬、声音也不算大地开了口:
“那什么……刚刚,误会你了。”
许知夏正要坐稳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他抬起头,先是看了看旁边明显已经“泄密”的祁余和繁若。那眼神平静,却带着清晰的质问:不是让你们别告诉他吗?
祁余和繁若接收到信号,默契地同时耸肩、摊手,用表情回答:这能瞒得住?他自己都杀过来了!
许知夏:.........
许知夏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谢怀蝶。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他语气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接下来的话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排,“估计一会儿校长就会叫我们过去。等会儿到了办公室,你别说话,我来处理。”
他的目光沉静,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谢怀蝶看着他,那句“用不着”在嘴边滚了滚,最终却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别开脸,含糊地应了一声:
“……哦。”
这一次,他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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