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老师不得不放下相机,带着点商量的语气开口:
“呃……中间的三位同学,” 他目光在谢怀蝶、林言卿和许知夏脸上扫过“你们……稍微笑一笑?就一下,拍出来效果好一点。”
林言卿闻言,极其勉强地、象征性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弧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许知夏则像是没听见,目光淡淡地落在前方虚空某一点,抿着的唇线似乎更紧了。
压力给到了谢怀蝶。
笑?怎么笑?他对着镜头扯动面部肌肉,感觉比让他做十道物理压轴题还难。
谢怀蝶努力回想了一下“笑”这个动作该怎么做,结果挤出来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僵硬。
摄影老师:“……”
他感觉自己职业生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而台下的同学们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想笑又不敢大声,只能拼命憋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祁余和繁若交换了一个“没救了”的眼神,默默为摄影老师点了根蜡。
阳光炽烈,红旗飘扬,颁奖台上,一场关于“如何让冰山融化一秒钟”的艰难战役,正在摄影师和三位不配合的“模特”之间无声上演。而某位刚刚获得进步之星的同学,第一次发现,原来拍照比打架和考试……难多了。
最终,摄影老师在那三张仿佛结了冰的俊脸面前败下阵来,放弃了让他们展现“喜悦”的徒劳努力,妥协般地按下了快门。
伴随着“咔嚓”一声,谢怀蝶人生中第一张正式获奖照片,以三人集体冷脸的奇特方式被定格了下来。
走回教室的路上,谢怀蝶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僵硬了,像戴了一层硬邦邦的面具。脖子上那块金牌也沉甸甸的,金属边缘硌得皮肤有些不舒服。
一回到座位,他立刻动手把金牌摘了下来,随手塞进了桌肚最深处,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而旁边那位(许知夏),从台上下来后,就无缝衔接地恢复了早晨那种散发着低气压的“委屈”状态。他沉默地坐下,拿出书,视线落在纸面上,但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无声地宣告:“我不高兴,需要哄。”
谢怀蝶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心里那点因为获奖和拍照带来的混乱情绪,迅速被一种更强烈的烦躁取代。
这人一副等着自己哄的样子是干什么?不哄!
因为谢怀蝶觉得这事儿简直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可言。
从早上开始这人就阴阳怪气,他根本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考好了?还是因为祁余他们围过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实际上,源头正是他自己——是他默许了祁余他们的靠近,忽略了某人。)
谢怀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采取无视政策。他也拿出本书,胡乱地翻着,故意不去看旁边那个浑身散发着“快来哄我”信号的人。
教室里,阳光依旧明媚,但最后一排的角落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气温骤降。
一个觉得对方无理取闹,懒得理会;一个委屈巴巴,等着被关注。
僵持,在沉默中蔓延。
直到午休铃声响起,许知夏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连翻书的频率都没变过。谢怀蝶憋了一上午的气,终于忍不住,把书往桌上一拍,发出不小的声响。
“喂!”他侧过头,拧着眉看向许知夏,“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许知夏翻书的指尖微微一顿,却没有抬头,只是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赌气:
“没什么。”
没什么?
谢怀蝶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行!没什么就没什么!
谢怀蝶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教室,把那个还在“委屈”着的人彻底晾在了身后。
许知夏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那个空荡荡的门口和还在微微晃动的椅子,眼底深处那点委屈慢慢沉淀,化成了一种更深的、混合着失落和无奈的复杂情绪。
他低头,看着自己干净修长的手指,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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