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鸫号”不敢再靠近，就保持着警戒距离。伊莎贝尔强忍着不舒服，把自己抓到的碎片化信息，跟觉醒者研究员回忆起来的片段比对，做初步分析。
结果吓了所有人一跳。这些信息不是武器设计，也不是攻击指令，而是……建造指南。
怎么更高效用星云里的物质，怎么稳住空间结构，怎么搭复杂的能量网络……跟给低级文明的技术启蒙手册似的，只不过这手册是硬灌进脑子里的。
“它想让我们……变成跟它一样的‘编织者’？”工程师看着那庞大的、没生命的构造体，觉得一股寒意往上窜。
“或者，是让我们能在这片星云中活下去、建东西。”伊莎贝尔声音沙哑，看向舷窗外那个没声没息运作的大家伙，“可这种方式……代价可能是丢了我们作为‘人’的根本。”
他们正说着，传感器又捕捉到异常。
“编织者”那复杂结构的深处，有个之前从没亮过的节点，突然闪了起来——光比之前的脉冲更柔和、更稳。接着，一道细的、方向特别准的能量束，跟探照灯似的，穿透星云，不再乱播，而是精准地……照在了“旅鸫号”上。
能量束里不再是乱哄哄的信息洪流，开始传一段结构清晰、还重复的信息包——全是纯粹的几何符号和数学常数。
它，终于注意到他们了。
还开始针对性接触了。
这束光，是邀请函？是考题？还是……瞄准镜的激光？
顾北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沉声道：“给希望角发报告，我们被目标锁定了。它……正在单独给我们‘上课’。”
伊莎贝尔看着那束罩着飞船的光，感受着里面比之前广播更深、更有条理的知识结构，一个念头忍不住冒出来：
这没声音的歌，这硬塞的好处，到底是带他们走向新生的台阶，还是让他们彻底迷失的……单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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