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雅留下的那枚芯片,攥在手里都能让人觉得心头发烫,像块烧红的炭,把整个团队的神经都烤得紧绷。“密钥”和阿杰不敢大意,特意把自己关在绝对隔离的操作间里,又是查病毒又是做反向解析,折腾了大半天,最后只扒出来两样东西——一个精确到经纬度的坐标,在奥地利阿尔卑斯山区,还有个七十二小时的倒计时。
没有解释,没有威胁,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只有冷冰冰的时间和地点,像张没写罪名的判决书,扔在所有人面前。
“镜花的邀约…这到底是请我们喝茶,还是请我们跳坑?”阿杰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团队里早就吵开了。顾北辰是坚决反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司徒雅那女人深不可测,她的技术实力比‘夜莺’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去她指定的地方,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阿杰没直接反对,但也没同意,只是建议:“要不先等等?我再查下那个坐标的底细,看看周围有没有异常,至少得准备充分了再动。”
沈清焰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发呆。司徒雅那句“走自己的路”总在耳边绕,她心里清楚,现在他们就像被“深渊之眼”堵在死角里,不主动找突破口,迟早得被耗死。林慕云的日志是死的,顾家靠不上,司徒雅这枚芯片,就算是毒药,也可能是唯一能解局的药。
就在几个人吵得没结果的时候,顾北辰的私人通讯器突然响了——是他之前没被家族冻结的一条暗线发来的消息。消息很短,却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莱茵金属前高级顾问,奥托·冯·克劳泽男爵,要在日内瓦湖畔的私人城堡办晚宴,级别很高,而且这位男爵隐退前,搞过“神经接口”和“意识映射”的绝密项目,跟“容器”的技术方向,说不定能对上。
“巧合?还是‘深渊之眼’又放的诱饵?”阿杰立刻警惕起来,之前的几次教训,让他们不敢信任何“意外”。
沈清焰却抬起头,眼神很坚定:“不管是巧合还是诱饵,都得去。”她顿了顿,看着顾北辰和阿杰,“要是男爵真知道点什么,这就是绕开司徒雅、直接拿情报的机会;要是陷阱,至少咱们知道坑在哪,总比在安全屋里等死强。”
没人再反对。阿杰连夜给两人做了新身份——来自亚洲的科技新贵,证件、履历做得天衣无缝,连随身带的奢侈品都是真的,就为了能过城堡的核查。
到了晚宴那天,日内瓦湖的夜色里,克劳泽城堡亮得像颗嵌在山崖上的钻石。老石墙裹着现代玻璃,看着又贵又有格调。豪车一辆接一辆滑进广场,穿礼服的宾客跟着管家往里走,连空气里都飘着香槟的甜香。
沈清焰挽着顾北辰的胳膊,慢慢走进宴会厅。她穿了条宝蓝色长裙,简单却显气质,颈间的宝石项链看着是装饰,其实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和通讯器;顾北辰一身黑礼服,衬得他更冷了,眼神跟鹰似的,扫一圈就把周围的环境记在了心里。
宴会厅里,水晶吊灯亮得晃眼,雪茄和香水的味道混在一起,有点闷。奥托男爵就站在壁炉旁,头发银白,梳得整整齐齐,精神头很足,正跟几个人聊天。沈清焰正琢磨着怎么找机会跟他搭话,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人——
司徒雅!
她怎么会在这?
沈清焰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都顿了半拍。司徒雅站在角落,穿了条暗红色晚礼服,像朵开在夜里的玫瑰,手里端着杯香槟,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可沈清焰却莫名读出了点警示的意思——司徒雅极轻地、几乎看不见地摇了摇头。
不好!
沈清焰刚反应过来,宴会厅侧面的服务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撞开!十几个穿黑作战服、戴黑头套的人冲了进来,手里的冲锋枪还装着消音器,动作又快又狠,进来就举枪瞄准!
“砰砰砰!”
沉闷的枪声一下子盖过了音乐!子弹没乱扫,全朝着一个方向——壁炉旁的奥托男爵!老人胸口瞬间溅起几朵血花,脸上还带着惊愕,“咚”地一声就倒了下去。
“敌袭!找掩护!”顾北辰的吼声在混乱里炸开!他反应快得吓人,一把把沈清焰拉到身边的橡木长桌后面,自己挡在前面。
子弹“嗖嗖”地打在桌面上,木屑飞得满脸都是!宴会厅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宾客尖叫着乱跑,桌椅被撞翻,酒杯、餐盘碎了一地,到处都是哭喊声。
更糟的是,第二波子弹,直接朝着沈清焰和顾北辰的方向来了!
“他们的目标是清焰!”顾北辰对着耳麦大吼,同时从礼服里摸出微型手枪,从桌沿缝里开枪——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袭击者应声倒地。
外面的阿杰听到枪声,立刻带着突击小队想冲进来,可刚到城堡门口,就被制高点的狙击手压住了!对方早有准备,内外都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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