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沉默了片刻。李铭的遭遇印证了基金会的狠辣与缜密。任何可能威胁到它们秘密的人，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处理”掉。
“你之前在那个培养舱里，是怎么保持一丝清醒的？还有那敲击……”洛璃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李铭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更加困惑的表情：“我……我也不知道。在罐子里的大部分时间，我的意识都是模糊的，像在做噩梦。但就在刚才，突然……突然感觉到一股很温暖、很熟悉的力量……有点像……像以前维护数据库时，接触过的某种最高权限的原始代码波动？那股力量让我清醒了一瞬间，然后我就看到你在上面战斗……我……我不知道那敲击有没有用，我只是……只是想试试看，那是我们数据员之间用来简单通讯的旧式二进制校验码……”
温暖熟悉的力量？最高权限的原始代码波动？
洛璃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吊坠。是帝壹残留的意识？还是初代原型的力量？或者是两者结合，意外地与这个常年接触核心数据库的归档员产生了某种共鸣，暂时抵消了部分控制效果？
无论如何，李铭的出现和他所掌握的秘密，价值巨大。他本身就是活着的、能够指证基金会和AI替身的人证，而且他还知道后门代码的具体位置和部分特性！
就在这时，洛璃脸色猛地一变！
“嘘！”她示意李铭禁声，感知如同触角般延伸出去。
通道外面，那沉重的、金属摩擦地面的脚步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昆虫振翅般的嗡嗡声，并且正在迅速靠近！是某种小型侦查单位！
“被发现了！走！”洛璃低喝一声，拉起李铭，沿着黑暗的通道向前疾奔！
身后的嗡嗡声陡然变得尖锐！一道惨白色的扫描光束从通道后方射来，掠过两人的后背！
“发现目标！目标与未知个体在一起！位于B区废弃线缆井！请求支援！”
冰冷的电子报告声从后方传来！
通道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光，似乎是出口。但洛璃的心却沉了下去。出口外面，等待他们的，恐怕是早已张开的罗网。李铭这个关键证人，如同一个烫手山芋，既带来了至关重要的信息，也引来了更加疯狂的追杀。
她握紧了手中的银色碎片，暗蓝色的能量在体内奔涌。接下来的路，注定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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