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他过去二十多年坚信不疑的世界观无法容纳的恐怖真相。
回到市局,医务室的医生看到我手臂上那道暗红色、边缘泛青紫、如同被极寒冻伤又似被鞭子抽过的诡异伤痕,也是啧啧称奇,消毒包扎后,叮嘱要密切观察,怀疑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化学物质或低温灼伤。
我敷衍着应下,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包扎完,立刻按照陈队的命令,直奔法医科。
冰冷的走廊,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法医科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明亮的灯光和低沉的交谈声。
我推门进去。解剖室隔壁的物证分析室内,张主任正戴着橡胶手套,眉头紧锁地站在一张不锈钢工作台前。工作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证物袋,里面正是那个从胡三爷尸体上取下的破旧粗布包袱。陈队竟然也在这里,他比我先到一步,脸色依旧铁青,正指着包袱和张主任说着什么。
“……老张,必须尽快!这东西是关键!胡三爷临死都抱着它!还有他脖子后面那个印子,和林默说的一样,和水泥厂死者身上的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陈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躁。
张主任点点头,目光凝重:“放心,老陈。胡三爷的尸体已经在路上了,到了马上解剖。至于这个……”他拿起一个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证物袋里的包袱,“外层是普通粗布,很旧,上面沾有大量泥土和……疑似血迹的污渍。我需要先对它进行无损检查,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或微量物证,然后再拆开看里面……”
他的话音未落,目光扫到了门口的我。
“小林?”张主任看到我,尤其是看到我包扎着的手臂,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来了?正好,你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医务室怎么说?”
“皮外伤,冻伤,观察。”我简短回答,目光却死死盯在工作台上那个证物袋里的包袱上。它就在那里,那个胡三爷用生命守护、那个灰影拼死也要抢夺的东西!
陈队也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在我包扎的手臂和苍白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一种沉重的意味:“林默,把你在现场看到的一切,尤其是关于胡三爷的死,还有你遇到的‘袭击’,详细地、一字不漏地告诉张主任和我!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我知道,无法再回避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到达老槐树、发现胡三爷尸体、检查印记、尸体异动、遭遇阴风、最后在逃离时被灰影袭击抢夺包袱的过程,尽可能客观、详细地复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阴符缉凶录》口诀的部分,只说自己是高度警觉下做出的反应。
当我描述到那团从风沙中扑出、形态模糊如烟似雾、被警棍劈中后发出非人嘶鸣并逸散黑气的灰影时,陈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张主任的眉头则拧成了一个死疙瘩,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虑。
“……就是这样。它似乎很怕强光,被警棍击中后受了伤,爆闪过后就消失了。”我结束叙述,喉咙干涩。
解剖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
“灰影……嘶鸣……怕强光……”张主任喃喃自语,像是在消化这超越常理的信息。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抬起头,目光变得异常锐利,看向陈队:“老陈,林默带回来的另一件东西呢?编号SN715那个?”
陈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正是装着那枚灰白玉蝉的SN715。“在这,技术队初步检查过,就是块劣质玉石,雕工粗糙,没发现指纹和生物痕迹。怎么了?”
张主任没说话,他戴上新的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SN715证物袋。他没有打开,只是隔着袋子,用镊子尖极其轻微地点了点里面那枚冰冷的玉蝉。
然后,他拿起一个高倍放大镜,凑近了仔细观察玉蝉的表面,尤其是头部那个不规则的孔洞。
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张主任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急促。他放下放大镜,又拿起一个便携式的非接触式红外测温仪,隔着证物袋,对准了玉蝉。
测温仪的激光红点落在玉蝉上。屏幕上的数字跳动了几下,稳定在一个常温的数值。
但张主任的脸色却变得更加凝重。他没有放下测温仪,而是缓缓地,将探测头移向了……那个装着胡三爷包袱的证物袋方向!
就在探测头靠近包袱证物袋大约半米距离时——
滴!滴!滴!
原本显示常温的测温仪屏幕,数字突然开始剧烈跳动!一路向下狂跌!瞬间突破了零度!还在继续下降!
-5℃… -10℃… -15℃…!
探测头明明没有直接接触包袱!甚至隔着证物袋!但仪器却显示,以那个包袱为中心,周围半米范围内的空气温度,正在急剧降低!而且,越靠近SN715玉蝉,这种降温的趋势似乎……越明显?!仿佛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冰冷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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