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着跃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们包裹,
咸涩的海浪声在耳畔渐渐远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沉寂……
——
片场,郑小鱼迎来了他的最后一场戏。
这场戏需要两人一起去祭拜郑小鱼的父母。
田小雷背着郑小鱼走在山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
在一个转弯处,郑小鱼不小心从田小雷背上滑落,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在草地上嬉戏打闹起来。
最后,在导演的示意下,他们需要深情拥吻。
这一次,郑小鱼主动吻了上去。他的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眷恋与不舍都融进这个吻里。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可以借着剧本的名义,光明正大地亲吻田小雷了。
当导演喊的声音传来时,他久久不愿分开,睫毛轻轻颤动。
而田小雷内心满是欢喜,他想着戏拍完了,该好好规划两个人的未来了。
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完全没有察觉到郑小鱼眼中深藏的离别之意。
好,卡!过了!
导演满意地喊道。
回到片场,导演举起喇叭:
让我们恭喜郑晨曦杀青!
郑小鱼强扯出一个笑容:
终于杀青了,这几个月太不容易了!总算不用每天一睁眼就是拍戏了!
可那笑意只停留在嘴角,眼底深处是一片化不开的忧伤。
他不舍得这个温暖的剧组,不舍得关照他的导演们,不舍得朝夕相处的工作人员,更不舍得那个让他心动的人……
田小雷在一旁笑着说:
你可以去买水了!
众人不明所以,只有郑小鱼听懂了这句话的重量。
这像是一个轮回——就像他们两个故事的开始,田小雷拍戏时候让郑小鱼等等他,郑小鱼找了个要去买水的理由想溜走,田小雷为了留住郑小鱼说他有水。
而故事的结尾,田小雷说,你可以去买水了!
为这段缘分画上句点。
田小雷的本意是要履行剧组的约定,最先杀青的人要请大家喝水,
但这句话在郑小鱼听来,却像是命运的嘲弄。
田小雷在一旁用力鼓掌,眼里满是欣慰。
他想,他的小鱼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郑小鱼订了第二天下午的返程票,田小雷让他等自己拍完上午的戏去送他。
此刻,两人挤在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田小雷无意识地摩挲着郑小鱼的腿,虽然知道马上会再见,
但是回归生活后毕竟不像在剧组,每天都可以见到,他的眼里满是不舍。
花絮老师举着摄像机过来:
郑小鱼老师,今天杀青有什么感想?
田小雷也凑过来,笑着重复:
对啊,郑小鱼老师有什么感想?
郑小鱼轻轻握住田小雷的手臂,声音有些发颤:
感谢田老师这几个月给我带来的美好回忆。
好甜啊,再说两句!
工作人员起哄。
再说就哭了。
田小雷拍了拍郑小鱼的腿,语气温柔。
郑小鱼的目光静静流淌在田小雷的身上,那里面盛着太多来不及说出口的眷恋。
杀青宴设在一家中式餐厅,处处悬挂着喜庆的红灯笼。
在暖红色的灯光下,田小雷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郑小鱼则是一身白衣配牛仔裤。
当两人并肩举杯时,导演忍不住打趣:这场景太像新郎新娘了!你俩还穿一黑一白!
两人相视而笑,继续向工作人员敬酒。那一刻,红灯笼映照下的他们,确实像极了一对在婚宴上敬酒的新人。
转场KTV后,一向形影不离的两人,此刻却隔着茶几相对而坐。郑小鱼点唱了一首《怎么说我不爱你》,他的声音在包厢里轻轻回荡:
我要怎么做我才能死心
我们一再一再的证明
只有互相伤害的较劲
我要怎么说我不爱你
我要怎么做才死心
他悄悄把歌词中的改成了。
因为他知道,深陷这段感情的是自己,需要死心的也是自己。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这场戏让他们短暂相遇,现在戏落幕了,他也该退场了。
回到酒店时已是深夜,两人都带着几分醉意。
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拍戏!
郑小鱼轻声说。
嗯,你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了。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来找我,我拍完就去送你。
田小雷的语气里带着期待。
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郑小鱼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田小雷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就说一句你最想对我说的话。
我爱你。
田小雷上前轻轻吻住他,
你爱我吗?
嗯......
郑小鱼别开脸,
好了,回去吧。
他快步走进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泪水无声滑落,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缓缓滑坐在地上。
“田小雷,对不起,我要走了……别怪我,我怕当面告别的话我就舍不得走了……
也不知道我离开以后你这个笨蛋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以后奶茶拿稳了,不要滴在身上,
不要因为睡觉而吃不上饭,走路要看路,别再摔倒了,拌饭的时候小心点,别再崩眼睛里,吃馒头拿住了别掉在地上,
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好好照顾自己……”
门外,田小雷在走廊上站了很久,最终依依不舍地离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一门之隔,他爱的人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诀别。
当黎明再次照亮这座城市,他将独自踏上归途,把所有来不及言说的爱恋,都留给这个无人知晓的明天。
再见了,郑晨曦—— 他把“郑晨曦”这个名字,还给了剧本。
再见了,田黎明—— 他把“田黎明”这个身份,还给了故事。
最后,是时候对他的爱人说一句:
“再见了,田小雷—— 我必须转身,独自去面对没有你的,真实的世界。
至于我自己……我要用往后漫长的一生,去学习如何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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