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王磊问道：“你听见它说的是什么了吗？”
“听不太清楚。”李建军说道。
“好像在说，降下惩罚什么的……”
“你们听着这声音是不是一楼传下来的？”
“我听着像。”李建军说道：“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王磊道：“我可不敢。”
李建军又说道：“唐杰，要不咱俩去看看。”
苏白的确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冒险。
既然宿舍里没有出现异常，那待在宿舍应该是安全的。
“还是不去了吧，怪吓人的。”
“咕噜——”
李建军喉咙里发出咽口水的声音：“……好吧，我有点饿了，你们谁有吃的吗？”
“没有。”
“我也没有。”
苏白说道：“忍忍吧，等天亮再说。”
李建军沉默了一会儿，没多久传来他翻身的声音。
铁床发出“吱”的声音。
他似乎又翻了一个身。
“不行，我太饿了。你们真的不去吗？唐杰，晚上我看你就吃了泡面，你不饿吗？”
“我不饿，你还是忍忍吧，外面那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最好还是别出去。”
“嗯。”
李建军应了一声，又翻了一个身。
周围安静了下来，外面的说话声好像停了。
李建军说道：“说话声停了。”
苏白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实没听见任何声音了。
没多久，李建军床铺的位置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王磊问道：“李建军，你真要去拿吃的？还是别出去了吧，万一说话那人还在外面呢。”
“我想撒尿。”李建军说道：“饿可以忍，尿憋不住啊。”
苏白听到李建军穿拖鞋的声音：“王磊，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有点儿害怕。”
“你自己去吧……我，我也害怕……”
苏白想到白天自己喝的矿泉水就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他对李建军说道：“别出去了，我在柜子上放了瓶矿泉水，你就尿在里面吧。”
”好，我找找。”
底下传来李建军走路的声音和物体碰撞的声音。
“你把灯打开吧。”苏白说道。
“他们都睡着呢，一会儿该骂我了。唐杰，你放哪儿的？我怎么没找到啊。”
苏白说道：“就在柜子上，你好好找找。”
又过了一会儿。
“要不你下来帮我找找吧，我真没找到。”
苏白坐了起来，屋里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伸手摸向枕边，拿出枕头底下迷你手电。
“我这儿有电筒。”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手电照向门口的位置。
“哎呀，憋不住了，我还是出去尿吧。”
苏白看到一道黑影火速闪出了门，木门摇晃着，他疑心乍起，随后把手电投向李建军的床铺。
只见他床上被褥凌乱，床底下的运动鞋也随意摆放着。他收回手电时看到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钟的位置，挂钟下方的柜子上，他喝过的矿泉水瓶就在那儿放着，里面还有半瓶水。
苏白顿觉反常，这么明显的位置，李建军怎么会摸不到呢？
他关了电筒，默默地躺了回去。
就在他准备继续睡觉时，外面却传来一道凄厉的叫声。
那惊恐的叫声响彻整个仓库，激起一阵回音，所有人都被惨叫声惊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住在门边下床的赵海问道：“谁出去了？”
王磊说道：“李建军，他撒尿去了。”
不知是谁摸黑下了床，那人摸到门边，正欲开灯。
苏白说道：“先别开灯，外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别把歹人引过来。”
此话一出，那人赶紧缩了回去，他把门关上，又按上了反锁键。
“是不是白天杀人那个变态又来了？”
“李建军不会出事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开来。
苏白有些担心，不知道住在过道里的秦子轩怎么样了？
第二天清晨，苏白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
他掀开被子，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起床了。
仓库的副经理刘俊正站在门口，他脸上一副疲态。
“都起来吧，李建军死了。警察都过来了，你们宿舍的人都得去接受询问。”
苏白踩着梯子从上铺下来，他坐在王磊的床上穿鞋。
对李建军的死，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在那样的夜晚跑出去，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昨晚的那声尖叫，应该就是李建军临死前发出来的。
他快速的穿好衣服，和王磊等人一起到了临时问询室门口。
他看见理货员李长顺正从问询室里出来，他精神有些恍惚，嘴里念念叨叨：“人偶说话了，我没撒谎，人偶真的说话了……”
“他怎么了？”
苏白看向和李长顺一起的员工。
“他说他昨晚出去看到人偶在说话。”
人偶在说话……
苏白想到了那首音乐的歌词，里面好像就有一句唱的是人偶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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