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二十九年十月初十的清晨,兰馨银行总行的青石板门刚推开半扇,就被储户的脚步声拥得全开。晨光透过门楣上的 “兰馨” 匾额,在大堂里铺出一道金辉,琉璃柜中码得齐整的银子反射着光,连柜角积的细尘都看得分明。账房老周戴着老花镜,正给卖菜的张老妇点银 —— 他指尖捏着两锭锃亮的纹银,在戥子上称了称,又用细布擦了擦银锭底部的 “兰馨” 印记,才笑着递过去:“您这二两银子,按年利一分算,年底连本带利能得二两二钱,够给孙娃扯块新布做棉袄了。”
张老妇接银子时,指节因激动泛白,她把银子裹进蓝布帕子里,又反复摸了摸刚到手的存折,封皮上 “兰馨银行” 四个朱字被她蹭得发亮:“姑娘办的银行就是实在,不像之前的钱铺,存进去还得担心掌柜卷钱跑了。” 她说着,眼角扫过门口值守的御前侍卫,黄马褂的衣角在风里扫过台阶,更添了几分安稳。
江兰站在大堂西侧的立柱后,手里捏着各分号递来的早报,指尖在 “苏州分号兑银百两、新增存款三千两” 的字迹上反复摩挲。这些数据看着光鲜,可昨夜苏培盛派小禄子送来的密报,还压在她袖中 —— 密报上写着 “宗室多观望,庄亲王、顺承郡王府中管事昨赴京郊银号问询,未提兰馨”。她太清楚宗室的分量了:若是这些金枝玉叶始终揣着 “观望” 的心思,年党残余哪怕只剩几个人,也能拿 “宗室不信” 做文章,再搅出些 “银行不稳” 的流言。
“姑娘,怡亲王府的马车到了!三辆呢,车辕上的‘怡亲王府’木牌亮得晃眼!” 伙计小顺儿踮着脚从门口跑进来,手里的算盘珠都晃得叮当响,“领头的管家穿深蓝绸缎褂,看着就气派,还带了四个小厮,每辆车上都盖着黑布,看着沉得很,怕是装的银子!”
江兰心里猛地一跳,快步往门口走。刚到台阶下,就见三辆黑漆马车停在街心,车轮碾过青石板的痕迹里还沾着王府马厩特有的干草。穿深蓝褂子的管家见她出来,立刻快步上前,双手拢在袖中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如钟:“江姑娘,在下怡亲王府管家李忠,奉王爷之命,特来给兰馨银行存款。”
他身后的小厮已上前掀开第一辆马车的黑布,里面竟是用红木箱装着的银子,箱盖打开,白花花的银锭摞得快齐到箱口,阳光洒在上面,晃得人睁不开眼。“这箱是两万两现银,” 李忠指着第二辆马车,“那辆也是两万两,第三辆装的是六万两银票,合计十万两。王爷说,这银子存进兰馨,一是支持新政,二是给百姓做个样子 —— 银行稳,新政才能稳。”
“十万两?” 江兰接过李忠递来的银票,指尖触到纸质的凉意,却觉心头滚烫。她知道怡亲王府的家底:胤祥素来俭朴,王府每年俸禄加田租不过二十万两,这十万两已是近半流动资金。李忠见她眼神微动,便笑着补充:“姑娘还不知道吧?今早朝会刚开场,我家王爷就捧着奏折出列,当着宗室百官的面说‘兰馨银行自开办以来,便民贷种助农、低息贷银助商,去年密云赈灾时还垫支三万两粮款,信誉卓着。臣愿以怡亲王府全部家产担保,此银行绝无倒闭之虞’。皇上当场就准了奏折,还让军机处把王爷的话抄了几十份,分送各王府和六部衙门呢!”
江兰这才恍然大悟 —— 原来李忠来存款,是胤祥在朝堂上投下的 “定心丸”!她连忙引李忠进大堂,让老周亲自办存款手续,又让丫蛋去瑞祥号后院搬两箱新磨的玉米粉:“这是试验田刚收的玉米,磨得细,熬粥最香,您带回去给王爷尝尝,也算我一点心意。” 李忠接过玉米粉,笑得眉眼舒展:“姑娘客气了!王爷还特意吩咐,若是银行后续需要周转,王府库房里还有二十万两,随时能调过来 —— 王爷说,新政是大清的根基,兰馨银行是新政的根基,绝不能让根基晃了。”
李忠刚带着小厮离开,大堂里就像投了颗火星子,瞬间炸开了。做绸缎生意的王掌柜拍着柜台,声音洪亮得盖过了算盘声:“怡亲王府都存十万两了?那咱们还犹豫啥!小的,去把铺子里的三万两现银都取来,存兰馨!” 他身边做茶叶生意的刘老板也跟着附和,手里的折扇拍得啪啪响:“我存五千两!怡亲王都敢用家产担保,还有皇上护着,这银行比国库还稳当,存这儿比藏家里安全!”
没等江兰安排加开柜台,银行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队尾从门口绕到街角,连街对面的馄饨铺老板都关了门,揣着银票跑过来排队。更让她意外的是,顺承郡王府的管家竟也来了 —— 他穿着石青色褂子,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见到江兰就躬身:“姑娘,我家郡王昨儿还说‘再看看’,今早见了怡亲王的奏折,立刻让我送三万两来,还说‘宗室当带头支持新政,不能落了后’。”
工部尚书张延龄的管家来得更晚些,却带着两万两银票,脸上还带着几分歉意:“姑娘,之前我家大人误会您推新政是‘急功近利’,今早听了怡亲王的话,才知是自己糊涂。这两万两既是存款,也是赔罪,往后工部要是有商户需要贷款,还请姑娘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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