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七年二月初,瑞祥号工坊的薰衣草香里,多了几分热闹。江兰刚从后宫回来,手里攥着皇后赏赐的云锦帕子 —— 皇后特意提了句 “你做的胰子总叫‘江氏香皂’,虽直白却少了些雅致,若要在宫里宫外传开,该有个像样的名字才是”。这话让江兰记在了心里,一回到护理坊,就拉着春桃、玲儿、小莲围坐在炭盆旁,琢磨起命名的事。
“姑娘,皇后娘娘说得对,‘江氏香皂’太普通了,京城百姓记不住。” 春桃把之前做的香皂摆成一排,莹白的皂体在灯光下泛着光,“您看这香皂又香又白,不如叫‘香雪皂’?像雪一样白,还香。”
玲儿摇摇头:“‘香雪’虽好听,可没跟姑娘您扯上关系。您做这香皂费了这么多心思,名字里该带点您的印记才好。”
江兰指尖摩挲着皂体上的 “兰” 字,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我名字里有‘兰’,这香皂又带着清雅的香气,‘馨’字正好指香气远扬,不如就叫‘兰馨皂’?既念着我的名字,又能突出它的香味,还雅致,你们觉得怎么样?”
“兰馨皂!” 小莲念了两遍,眼睛一亮,“好听!既顺口又有寓意,别人一听就知道是姑娘您做的,还能想起这香皂的香味。” 春桃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兰’是姑娘,‘馨’是香,合在一起正好,比‘香雪’强多了!”
就这么定了名,江兰又想起皇后提的 “后宫妃嫔喜好不同”—— 皇后用惯了精致物件,娴妃喜欢花香,贵妃偏爱贵重饰品,若是只做一种香皂,怕是满足不了不同人的需求。她看着桌上的香皂,忽然萌生了分级的想法:“不如咱们把兰馨皂分三个档次,一个供皇室,一个给贵族,一个给平民,这样既能满足不同人的需求,也能让香皂卖得更广。”
春桃立刻凑过来:“怎么分呀?皇室的肯定要最精致的,贵族的次之,平民的要便宜实用。” 江兰点点头,拿起笔在纸上画起来:“皇室的叫‘金箔皂’,在皂体表面加一层细金箔,包装用明黄锦盒,刻龙纹,显尊贵;贵族的叫‘花香皂’,加不同的花香料,比如玫瑰、茉莉、桂花,包装用绣花纹的锦盒,按香味分颜色;平民的叫‘素皂’,不加装饰,只保留基础的薰衣草香,用粗布包装,价格便宜,让百姓都能用得起。”
定好分级,江兰立刻去找王瑞商量。王瑞一听要分三个档次,眼睛都亮了:“江姑娘这主意好!不同人用不同皂,既能卖上价,又能让平民也买得起,生意肯定能做火!”
两人当即敲定了各档次的生产细节:
金箔皂是给皇室用的,原料和工艺都要最讲究。江兰特意让王瑞找了京城最靠谱的金匠 —— 李金匠,此人给皇宫供过金器,手艺精湛。李金匠把一两金箔锤成细如烟尘的金粉,装在小瓷瓶里,叮嘱道:“这金粉要在皂基刚入模、还没完全凝固时撒上去,才能粘得牢,还不影响香皂使用。”
皂基的制作也格外用心:猪油选的是最上等的猪板油,熬煮时用文火慢熬,熬到油面无一丝泡沫;碱水沉淀了两天,只取最上层清亮的部分;薰衣草汁用的是今年新晒的头茬薰衣草,煮出来的汁香味更浓。入模时,玲儿亲自盯着工匠,等皂基半凝,小心翼翼地把金粉撒在表面,金粉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衬得乳白的皂体格外华贵。
包装用的明黄锦盒,是王瑞找织造局定制的,盒面绣着五爪龙纹(按皇室规制),里面垫着厚厚的云锦,每块金箔皂单独放一个锦盒,再装进描金的木匣里,一看就透着皇家气派。
花香皂要满足贵族的不同喜好,江兰选了三种清代常见的名贵香料:玫瑰、茉莉、桂花。玫瑰来自江南进贡的品种,花瓣肥厚,香味浓郁;茉莉是福建产的双瓣茉莉,晒干后香味不散;桂花是京西妙峰山的金桂,晒干后还带着甜香。
制作时,工匠们按江兰的要求,把每种香料分别煮成汁,在皂基半凝时加入 —— 玫瑰汁让皂体呈淡淡的粉色,茉莉汁呈浅白色,桂花汁呈淡黄色,三种颜色的香皂摆在一起,像三块不同颜色的玉。包装用的锦盒也按香味分颜色:玫瑰皂用粉色锦盒,绣着玫瑰花纹;茉莉皂用白色锦盒,绣着茉莉;桂花皂用黄色锦盒,绣着桂花,既好看又好区分。
江兰还特意试了每种花香皂:玫瑰皂洗后手上带着甜甜的玫瑰香,适合年轻的嫔妃;茉莉皂香味清雅,适合喜欢淡雅的贵妇人;桂花皂带着甜香,适合年纪稍大的贵族,每种都各有特色。
素皂是给平民用的,重点在实用和便宜。江兰让工匠们简化了工艺:猪油用的是普通的猪油,不用特意选猪板油;碱水沉淀一天即可;薰衣草汁用的是二茬薰衣草,成本低却不影响香味。皂体不加任何装饰,就是简单的方形,表面光滑却没有金箔和花纹。
包装用的是粗棉布,裁成方巾,把素皂包起来,上面印着 “兰馨皂” 三个字,既简单又能防潮。价格也定得亲民,每块只卖二十文,比市面上的皂角胰子贵不了多少,却比胰子好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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