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脸上的嬉笑瞬间定格。
他眨了眨眼,像没听懂。
心脏某处被轻轻戳了一下,不疼,但酸麻。
立予珩张了张嘴,那句酝酿已久的骚话卡在喉咙。
他发现自己竟然词穷了。
“……哦。”
他罕见地只发出一个单音。
所有插科打诨的防御机制,在这句过于坦诚的接纳面前,短暂失灵了。
大男主的风采荡然无存,像个毛头小子。
但是立予珩的卡壳只持续了很短一瞬。
大男主的心,就像被石头砸了的癞蛤蟆,当时是懵的,但很快就会鼓起更大的包(?)。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神重新变得坚毅。
“疏白。”
“嗯?”
“你刚才那句话,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疏白:“……”
立予珩似乎已经完全从刚才的触动里恢复过来。
他负手而立,目光悠远,仿佛在看穿虚空。
“你知道吗,我立予珩,能有今日这般风采,并非偶然。”
疏白配合地问:“因为你是地府太子?”
“不!”立予珩断然否定,他转过身,眼神灼灼,“是因为我七岁那年,读了一本书。”
“……什么书?”
“《大男主自我修养》。”
疏白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那本书告诉我,”立予珩沉浸在回忆里,语气铿锵,“真正的强者,从不畏惧承认自己的不完美。真正的风采,在于即便跌倒,也能用最帅的姿势爬起来!”
“所以你刚才……”
“没错!”立予珩握拳,“我只是在进行一次战略性的跌倒,顺便测试一下你的反应。恭喜你,疏白,你通过了考验!”
疏白面无表情地鼓掌:“哇哦,真是精彩的自我剖析。”
立予珩的慷慨陈词戛然而止。
他毫无预兆地转身,一头扎进疏白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脑袋埋在对方颈窝里,闷闷地喊:
“疏白——!”
若是地府那些老臣见到他们太子爷此刻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这位爷向来是自信爆棚,脸皮堪比忘川河堤的代名词。
但这性格,并非天生如此。
立予珩是地府独苗,爹娘宠得没边,地位尊崇至极。
可也正是这身份,让他从小没什么玩伴。
谁敢跟太子爷称兄道弟?
谁又能没大没小地跟他打闹?
想玩捉迷藏,他刚数到三,整个地府的鬼差全自动排好队让他抓。
这还玩什么?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喜欢一个人。
一个人对着忘川水说话,一个人对着三生石编故事。
他开始自己跟自己玩,自己和自己演戏。
今天他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明天是落魄但注定逆袭的书生,后天又是看破红尘的高人……
内心戏多得能填平奈何桥。
一个人分饰三角对话是常事,对着镜子排练“登基大典”也能消磨整日。
他想得多,演得更多。
久而久之,他内心戏越来越丰富,幻想越来越多,逐渐养成了这般自导自演,插科打诨的性子。
就像某些电影里那些即便身处困境也能自得其乐的主角,永远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到乐趣。
他是真的自信,也是真的孤独。
好在立予珩从不自怜自艾。
用他的话说,“大男主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于是他越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皮越来越厚,脑回路越来越清奇。
那厚厚的脸皮和无穷的戏瘾,既是保护色,也是他独自长大过程中,学会的唯一娱乐自己的方式。
开心时演,难过时演,尴尬时更要演。
演着演着,就分不清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台词了。
…
立予珩叹了口气,把脸埋在疏白肩窝里使劲蹭了蹭。
“疏白啊,”他闷闷地说,“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没等疏白回答,他又抬起头,眉头紧锁:“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哲学思考,喃喃重复:“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疏白刚张嘴,立予珩已经站起身,在床前来回踱步。
腕间铃铛随着他焦躁的步伐叮当作响。
“怎么就看上我了呢!”他又重复,这次带上了痛心疾首的语气。
疏白终于找到机会开口:“神经,你复读机成精……”
“别说话!”立予珩猛地转身,食指抵在疏白唇上,“让我好好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他重新抱臂沉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转向疏白,语气笃定:“你发现了我隐藏的内在美。”
“……”
“虽然我外表已经足够耀眼,但你居然能看透本质!”立予珩感动地握住疏白的手,“知音啊!”
“滚。”
立予珩猛地凑近,“好吧,说真的,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眼瞎呗。”
“我就知道!”立予珩一拍大腿,“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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