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正要回嘴，导演突然满头大汗地冲进客厅，手里攥着手机：“各位老师！紧急通知！节目暂停录制！”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雯瞪大眼睛：“啊？为什么？”
导演有些难以启齿：“应总……就是应有识，他刚刚又被扒出涉嫌权色交易，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了。他是我们节目的第一金主，现在资金链断了，台里决定暂停录制。”
尤可可小声惊呼：“天啊……”
姜维挑了挑眉，看向立予珩：“哟，又这么巧？”
立予珩一脸无辜：“怎么了？”
这次真不关他的事。
估计是那老0得罪了人，别人也来添了把柴火。
疏白站起身，语气平静：“什么时候走？”
导演搓着手：“今天下午会有车来接各位老师。抱歉，实在是突发情况……”
立予珩突然开口：“导演，违约金怎么算？”
导演一愣：“啊？”
立予珩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合同上可是白纸黑字写了录制周期，现在单方面叫停，总得给个说法吧？”
导演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这、这个……台里会按照合同赔付……”
立予珩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疏白眨眨眼：“疏白老师，白赚一笔，开心不？”
疏白：“……”
【卧槽！节目突然停播？!】
【宫渝和应有识的瓜还没吃完呢！怎么就停了！】
【笑死，金主爸爸进去了，节目可不就得黄吗】
【啊啊啊不要啊！我还想看横竖CP发糖！】
弹幕一片哀嚎，但直播已经切断，只剩黑屏和滚动播放的广告。
导演组开始收拾设备，嘉宾们也各自回房整理行李。
立予珩慢悠悠地晃到疏白房间门口，靠在门框上：“疏白老师，需要帮忙收拾吗？”
疏白正在叠衣服，头也不抬：“不需要。”
立予珩不请自来地走进房间，顺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翻了翻：“《科学养鸡全程指南》？疏白老师还挺用功。”
疏白身体一僵，一把抢回书，塞进行李箱：“……有事说事。”
立予珩耸耸肩：“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看完了？可以走了。”
立予珩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关上门，大剌剌地在床边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晃动着，床垫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陷。
“疏白老师，”他歪着头，“节目突然叫停，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的告白在哪里呢？
搁哪呢？
where？
何处？
疏白正折叠衣物的手指微微一顿，布料在他掌心泛起细小的褶皱。
“回老家。”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然后呢？”
立予珩不依不饶地追问，脚尖轻轻点着地板。
“种地。”疏白将叠好的衣服放进敞开的行李箱，衣领被他抚得一丝不苟。
“……”
立予珩的脑筋终于跳转到正常轨道，他挑起半边眉毛，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真打算退圈？就这么彻底？”
疏白终于直起身子，行李箱的锁扣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不然呢？”
他转过身，逆光而立的身影在窗帘透进的晨光里勾勒出一道淡金色的轮廓，“继续留在这个圈子里，被人当猴耍？”
立予珩忽然双手向后撑住床垫，仰起头时脖颈拉出漂亮的线条。
他直勾勾地盯着疏白：“疏白老师，您知道现在舆论已经反转了吧？热搜前十有三个都在为您平反，那些造谣的营销号都在删帖道歉。”
说着，他忽然伸长腿，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话锋一转：“就这么抽身而退，您甘心吗？”
疏白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当知足凌驾于欲望之上，幸福就会贯穿终身。”（此句为广为流传的现代箴言，其作者不详，特此说明）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立予珩腕表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嗒、嗒、嗒，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立予珩沉默片刻：“……是吗？”
疏白收回目光，语气平静而淡漠：“这个圈子，今天能把你捧上神坛，明天就能把你踩进泥里。”
他顿了顿，眼底浮起一丝嘲意，“三年前那段被剪辑得支离破碎的视频传遍全网时，现在这些喊着‘还疏白清白’的账号——”
他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当年骂得最欢。”
立予珩没接话，只是微微挑眉，目光仍落在他身上。
疏白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忽然低笑一声，嗓音里透着倦意：“太虚伪了。每个人都戴着精心雕琢的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漂亮话，做着违心的荒唐事。”
他摇了摇头，笑意渐冷，最后近乎无语般地吐出几个字：“真是……操蛋透了。”
立予珩突然站起来，倾身向前，影子斜斜地笼罩住疏白，领口微敞的衬衫在动作间荡开一道缝隙，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冷白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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