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股来自新晋3S级哨兵的恐怖气息,如同五座沉默的活火山,将病房中央那张唯一的病床牢牢封锁在内。
他们分散在病房各处,沉默着,目光却如同实质的探针,无时无刻不聚焦在病床上那个孱弱的身影上。
白羽躺在那里,身上连接着各种复杂的监控管线,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后又尽力抚平的纸。长期的折磨透支了所有生命力,虚弱得连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每一次微弱的呼吸起伏,都牵动着病房内五道紧绷的神经。
“咔哒。” 极其轻微的门锁开启声。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疗官张明,端着一个放着药剂和营养剂的托盘,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作为少数拥有临时权限进入这间病房的人,他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房间内弥漫的无形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低着头,目不斜视,只想尽快完成工作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他端着托盘,脚步尽可能放轻,朝着病床靠近。 就在他距离病床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
“站住。” 一道冰冷得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同极地寒风瞬间冻结了整个空间。
是君凛。他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挡在了张明和病床之间,高大的身影投射下沉重的阴影。他墨色的短发下,冰蓝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地扫过张明手中的托盘,如同扫描一件死物。
几乎在同一瞬间,靠在墙边的陆烬猛地站直了身体!他那双熔金色的眼瞳如同点燃的熔炉,狂暴的火焰气息轰然爆发,又被他强行压制在周身,形成一片扭曲灼热的气场。他死死盯着张明,喉结滚动,从齿缝里挤出低沉嘶哑、带着火星迸溅般危险气息的声音:
“你手里的东西,放下。离她远点!”
角落的阴影里,墨夜无声无息地抬起头,碎发缝隙间,一点幽紫的寒芒一闪而逝,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一股湿冷粘稠、无声无息的精神力如同深海暗流,悄然缠绕上张明的脚踝,带着冰冷的警告和令人头皮发麻的窒息感。
张明瞬间僵在原地,如同一尊被冻结的雕塑。托盘的边缘磕在手指上,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他脸色煞白,额头的冷汗瞬间滑落,端着托盘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针剂在托盘里碰撞出细碎的、令人心惊的声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五道如同实质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仿佛只要他再敢向前挪动一寸,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撕碎!
“我…我只是…例行检查…换药…” 张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放下。” 君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重复了一遍,冰冷的命令不容置疑。
张明身体一颤,再也支撑不住,几乎是泄力般将托盘轻轻放在了旁边的器械推车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病床的方向,连滚带爬地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才像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息。
病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张明逃命般关门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灼热的视线如同无形的烙铁,依旧牢牢锁在病床上那张苍白脆弱的脸上。 陆烬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熔金的眼瞳里翻腾着痛苦与毁灭欲交织的烈焰。他猛地冲到病床前,却又在距离一步之遥的地方硬生生刹住脚步!那狂暴的、足以焚毁钢铁的气息被他强行收敛,灼热的指尖悬停在半空,颤抖着,想去触碰那苍白脸颊上脆弱的青色血管,却又恐惧着指尖的温度会灼伤这易碎的琉璃。
最终,他那双骨节分明、曾轻易撕碎合金大门的手,只能死死攥紧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低吼: “对不起…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声音嘶哑,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以后…以后谁敢碰您一下…哪怕一根头发丝…” 他猛地抬起头,熔金的瞳孔里是焚尽八荒的疯狂,一字一句,如同滚烫的熔岩誓言:“我把他骨头一寸寸碾成灰!”
他的誓言在冰冷的病房里回荡,带着焚毁一切的决绝。
窗外,惨淡的月光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吝啬地洒落进来,在地面投下冰冷的几何光斑。
就在那光与暗模糊的交界处—— 蜷缩在病床阴影里、那道稀薄得近乎透明的黑豹虚影,那双原本黯淡如同风中残烛的金色兽瞳,在陆烬那近乎泣血的誓言落下的瞬间—— 极其轻微地,掠过一丝冰冷的流光。 不再是疲惫的灰烬,不再是绝望的余烬。那微光,如同沉眠万古的凶兽在深渊之底,嗅到了血腥与背叛的气息,于无尽的黑暗中—— 倏然睁开了蛰伏的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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