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莉娅抬上冰面的时候,她后背的伤看得人心里发紧。那些碎鳞片底下的皮肉泛着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往骨头缝里钻,明明伤有光环照着,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渗。林默抱着她往冰鳞族的帐篷跑,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呼吸弱得几乎摸不着,急得她眼泪又要下来。
尼奥尔德早就在帐篷里等着了,这位冰鳞族的老族长头发都白成了雪,手里捏着个装着海草汁的贝壳碗,见林默进来,赶紧把碗往旁边一放:“快让我看看。”
他用指尖碰了碰莉娅后背的伤口,那青黑色的印记顺着他的指尖窜了窜,老族长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叹了口气:“这不是普通的伤,是‘蚀骨之影’的诅咒。那东西的黏液里带着火山神的怨毒,渗进血脉里,就跟野草似的往骨头里长。”
“那生命之水呢?我刚才用了,明明见好点了啊!”林默急得抓住他的胳膊,手都在抖。
“顶用,但治不了根。”尼奥尔德摇摇头,眼神沉得像深海,“这诅咒霸道得很,会一点点啃掉她的灵力。你看她的鳞片,”他指了指莉娅脖颈处的小银鳞,那些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再过几天,这些鳞就会整片整片掉,最后连她的本体都保不住,只能化成一滩冰水。”
这话跟冰锥似的扎进林默心里。她想起莉娅刚才扑过来挡在她身前的样子,想起小姑娘总爱挺着胸脯说“我可是冰鳞族最厉害的战士”,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不行,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没了。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尼奥尔德沉默了半天,突然抬头看向帐篷外:“或许……世界之树能救她。那东西是天地生出来的灵根,最能化解怨毒。只是它从不轻易管世间事,尤其……尤其记恨当年人类为了开船,砍过它的旁枝。”
林默猛地站起来,把莉娅小心地放在铺着海兽皮的石床上:“记恨也得去求。当年是人类不对,但莉娅是无辜的,它要是真有灵,就该分得出好歹。”
她找了两个冰鳞族的姑娘帮忙照看莉娅,自己转身就往外跑。尤弥尔后裔正蹲在帐篷门口磨冰镐,见她急急忙忙的,把镐头往地上一磕:“干啥去?命不想要了?你自己的伤还没处理呢!”
“去求世界之树。”林默头也不回,“莉娅快撑不住了。”
尤弥尔后裔“啧”了一声,扛起冰镐跟上来:“你这小身板跑不快,老子送你一程。”他迈开大步,没一会儿就把林默送到了之前那个冰礁旁——这里离世界之树的主根最近,冰面下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蓝光。
林默趴在冰礁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岩石,能感觉到底下传来微弱的脉动,像大树在呼吸。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嗓子上,喊得声音都劈了:“世界之树!我知道你在听!当年人类不懂事,砍了你的枝子,是我们不对!可莉娅不一样,她为了护你的根须,被那鬼东西伤成这样,她是无辜的啊!”
喊着喊着,眼泪就下来了,砸在冰面上,瞬间冻成了小冰晶:“求你发发慈悲,救救她吧!要是你怪人类,就冲我来!只要能救她,让我干啥都行!”
周围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声刮过冰原的呜呜声。冰礁底下的蓝光还是慢悠悠地闪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林默急得用拳头捶了捶冰面,指节都砸红了:“你说话啊!你不是有灵吗?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化成水?”
尤弥尔后裔在旁边看得直皱眉,想劝又不知道说啥,只能闷闷地说:“要不……咱再想想别的招?”
林默摇摇头,咬着牙继续喊,喊到后来嗓子都哑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她就那么趴在冰礁上,背挺得直直的,像棵不肯弯腰的小树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林默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身下的冰礁突然微微一颤。她猛地抬起头,看见冰面上泛起一层柔和的绿光,跟之前的伤愈光环很像,但更暖、更亮,像初春的阳光照在雪地上。
紧接着,“咔嚓”一声轻响,冰礁上裂开一道细缝,一根比手指还细的根须从缝里钻了出来。那根须是半透明的绿色,带着淡淡的蓝光,顶端还沾着点晶莹的露水,看着特别温柔。
它慢悠悠地探过来,轻轻碰了碰林默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她。然后转向旁边——刚才林默怕莉娅着凉,特意让尤弥尔后裔把她抱了过来,就放在冰礁旁的石台上。
根须轻轻落在莉娅后背的伤口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青黑色的印记像是见了太阳的雪,“滋滋”地冒着白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莉娅原本苍白的脸慢慢有了血色,嘴唇也红了点,连呼吸都平稳了不少。
最让人惊喜的是,她后背那些脱落鳞片的地方,冒出了点点银光,新的鳞片正一片一片往外长,比原来的更亮、更结实。
林默看得眼睛都直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这次是高兴的。她想伸手摸摸那根须,又怕惊扰了它,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只能在旁边小声念叨:“谢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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