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我刚吃完午饭,正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阳光透过窗户,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中午没什么客人,乔朵朵坐在窗边学习,茶馆里只有音响里传来的轻音乐。
突然“吱呀!”一声,茶馆门被推开了,伴随着门口风铃的声响,乔朵朵很快起身,准备招呼客人。
我睁开眼,看到一男一女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约莫四十出头,皮肤黝黑,脸上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他手掌宽厚,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干农活儿的,但他眼神清亮,腰板挺直,精气神很足,又不像是个普通农民。
跟在他身后的女人,年纪和他相仿,身子微胖,脸也晒得黑黑的,眉宇间有些疲惫。奇怪的是,她那双眼睛里,时不时会闪过一丝不属于她的急躁。
“师傅,您给看看吧。”男人搓了搓手,声音里带着恳求,也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我示意乔朵朵坐下,不用忙活了,这不是来喝茶的。乔朵朵心领神会,又坐了回去,戴上耳机继续看书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女人喉咙里就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响。那不是累的喘气,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气非得从嗓子眼里硬往外喷,发出“噗、噗”的声音。每喷一下,她的肩膀就跟着用力抖一下,两只脚还交替着在地上“咚咚”地跺,节奏又快又乱。那样子,既像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等不了,又像是跟谁在置气。
我心里已然有数,这情形,是仙家附体,看这吹气跺脚的架势,十有八九,是黄仙了。
东北出马仙里,黄仙性子最是急躁,附体时多半会有这些动作,急着要说话,要办事。
男人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双手用力按住女人不断抖动的肩膀,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低声哄劝道:“老仙儿,老仙儿您先消停消停,安稳安稳,咱这不是找到明白人,见到大师了嘛!有啥话,咱好好跟大师说,行不?别再折腾她了,她这身子骨……实在是禁不住您这么折腾啊……”
那女人,或者说,此刻控制着她身子的那位“老仙”,显然不吃这一套。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发出“嘶嘶”的、带着威胁意味的声音,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钉在我身上,一只手还在自己胸前胡乱抓挠着,像是在焦急地寻找什么东西,又像是憋了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急着开口,轻轻合上眼,凝神静气,再缓缓睁开。
果然,在寻常人看不见的层面,那女人的右边肩膀上,正蹲坐着一个黄乎乎的小小身影,约莫一尺来长,皮毛油亮。它此刻正焦躁不安地抓耳挠腮,在原地打着转,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里面全是压不住的火气和急切,正是那位黄仙。
“别着急,”我对着女人笑了笑,语气放缓,“有话,咱们慢慢说。看您这身充沛的精气神,透亮的灵气,定是在深山里修行了多年,有道行的老仙吧?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这话,是冲着黄仙性子急却也最爱听奉承话这点去的。尤其是夸它们修行不易、道行高深,最是对它们的胃口。
果然,话音一落,女人身上的躁动明显顿了一下。那胡乱抓挠的手停了,连“噗噗”吹气的幅度都小了不少。
“哼!”女人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再开口,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尖细、刺耳,带着一股咋咋呼呼、急于表现的劲儿,“你这小师傅,倒还算有点眼力见儿!”
它借女人的口说话了。
“不像那些啥也不懂的凡夫俗子!”黄仙的声音带着怨气,语速极快,“就知道瞎嚷嚷,扯着脖子喊,说她是疯了!是魔怔了!屁!他们懂个啥!”
“老仙您说笑了,”我顺着它的话头,语气依旧平和,“您这是有缘,选中了这位大姐做您的弟马,是她的缘分,也是她的福气。只是……看您眼下这模样,急火火的,是心里头有啥烦心事儿,堵着了?”
“烦心事?何止是烦心!”黄仙一听这个,像是被点着了引线,刚刚平复一点的躁动又起来了,双脚“咚咚咚”地跺得更响了,震得地面似乎都在微微发颤,“天大的烦心事!我想帮她立起堂口,救苦救难,积攒功德,可好嘛!
它越说越激动,语速快得像蹦豆子:“我家这亲戚太多了,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些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里钻出来的、没名没姓的野仙、散仙,闻着点味儿就都往这堂口里挤!好家伙,跟赶大集似的!来了就要吃要喝要香火供奉,一个个把自己当大爷!可轮到该它们出力办事的时候呢?一个个躲得比谁都快!屁忙帮不上,光会添乱!扯后腿!”
它用力拍打着女人的大腿,发出“啪啪”的声响,听得旁边的男人眼皮直跳。
“你看看她!”黄仙指着被附身的女人,“她这身子骨,本来就算不上多壮实,哪经得起这么一群玩意天天这么折腾?!白天黑夜不得安生,精气神都快被掏空了!她不安生,我也无法显道、我能不着急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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