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刚立堂口,脸上还带着新出马弟子特有的那份生涩和不确定。看见来人火急火燎地要找她看事儿,她下意识地就看向我,我冲她微微点了点头,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她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深吸一口气,对门口两位焦急的人说道:“祁姐,还有这位…大姐,进屋说吧,别着急,慢慢说。”
祁姐的朋友姓刘,下面就简称她为刘姐吧。她进屋后,双手一直微微发颤,赵姐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捧在手里,暖和了好一会儿,苍白的脸色才缓过来一些。
“妹子,”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我妈…我妈她真是遭了大罪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几年就没安生过,小病小痛不断,药罐子都快熬穿了。前几个月去医院查,说是…说是肺癌晚期…”她哽咽着,“医生说…没多少日子了,让准备后事…”
“可…可她这病,它邪乎啊!”刘姐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恐惧,“它不光是身子疼啊!她老是说胡话,有时候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眼神直勾勾的,吓死人!嘴里念叨些谁都听不懂的词儿,呜哩哇啦的…到了后半夜,经常猛地坐起来,不是哭就是骂!骂得可难听了…也不知道在骂谁…就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其实…其实早些年她就不太平,在老家村里的时候就总中邪,迷迷瞪瞪的。也没少请大仙看,送了好几次‘鬼’,当时是管用了,可过不了几个月又犯…这次我听说赵妹子你出了马,能耐大,就赶紧求祁姐带我过来了…妹子,大姐求求你,可得帮帮我,我就这一个妈啊!”说着就要往下跪。
赵姐赶紧扶住她,脸上露出不忍和同情,但眼神又下意识地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无助。她刚立堂,仙家还没磨合好,第一次看事就遇上这种重病缠身还带着邪祟的,心里肯定没底。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第一关必须得带她过。“去吧,”我起身说道,“我陪你走一趟,给你压个阵。”
赵姐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我赶紧取了鼓和香,便跟着刘姐急匆匆地往她家赶。
刘姐家住在城边一片老旧的红砖楼小区。楼道里阴暗潮湿,墙皮大面积剥落,散发着一种陈年的霉味和灰尘混合的气味,让人胸口发闷。上了三楼,刘姐掏出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
门一开,一股阴寒的气息猛地扑面而来,比楼道里冷了不止一度,像是开了冷气,激得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屋里没开灯,厚厚的窗帘拉得死死的,只有几丝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里挤进来,勉强能看清楚摆设。
客厅中央的旧沙发上,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老太太,盖着厚厚的棉被,却还在不停地发抖,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声。
“妈,我带人来给你看看。”刘姐走过去,声音放得极轻。
老太太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像是受到了惊吓,抖得更厉害了,把头埋得更深。
赵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刘姐说:“找个干净的桌子,我要请仙。”
刘姐赶忙把客厅角落的一张折叠小桌擦干净,赵姐将带来的小香炉摆上,点燃三炷香,恭敬地插入炉中。拿起我让她买的鼓和槌,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心里还没底,便伸手接过鼓:“头一回,难免的,别慌,老仙儿都在堂上看着呢,稳当得很。”
我站定方位,手腕一沉。
咚……咚……咚……
我开口唱道:
“香烟缭绕引仙来,胡黄二圣降临台……”
请神调刚起头,沙发上的老太太突然停止了呻吟,猛地抬起了头!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惨白得像一张纸,一双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却似乎没有焦点,直勾勾地瞪着我们。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两边咧开,形成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让人脊背发凉。
“来了!”我低声对赵姐提醒道。
赵姐面色一凝,立刻闭上眼,念念有词。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身上的气息也变了,带着股胡仙特有的灵动和威严,是她堂口的胡家仙,胡翠花上了身!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胡翠花的声音清亮高亢,带着呵斥之意,不容置疑。
话音刚落,那老太太突然“呵呵呵”地怪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完全不像一个病重垂危之人能发出的声音。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然后竟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身上的棉被滑落在地,露出里边单薄的衣衫也浑然不觉。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突然翘起兰花指,脚步虚浮踉跄地在客厅中央转起了圈,嘴里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调子古怪凄厉,像是某种失传的老戏唱腔,词句含糊不清,却充满了怨毒之意。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她断断续续地唱着,声音忽高忽而低,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锁定在赵姐身上,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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