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那一年,我九岁。
我已经上三年级了,可我却总在迷茫与恍惚中挣扎,心绪不宁。
学习一落千丈,可分明每节课都在认真听讲,然而,老师的话像蒲公英般随风散了,一点都没进我脑子里。
我的大脑被无处不在的“鬼”占据。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世纪之交的时间段,学校和家之间的区域正在拆迁,废墟一片。
那天放学早,我攥着口袋里的琉蛋儿,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前几天和小胖打赌,说要在废墟里找到比他那只“独眼龙”蛐蛐更稀罕的宝贝。
“怕什么,天还亮着呢。”我对着空气嘟囔,把书包往墙角一塞,猫着腰钻进了废墟深处。碎砖在脚下发出“咔嚓”的轻响,风穿过破窗棂,呜呜咽咽像谁在哭。
我正聚精会神的“探险”,脚下忽然一空!像是掉进深渊。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还没落地,整个人已经狠狠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碎砖上,疼得我眼泪差点飙出来。 “你进来啊……”
一个声音,冷得像冰锥,毫无预兆地扎进耳朵。不是从前后左右来的,倒像是贴着后脑勺说的。
恐惧“轰”地炸开!我想爬,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连指尖都动不了分毫。
胸口像压着块大石头,喘口气都觉得费劲。
“谁?谁在说话?”我嗓子发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人回答,只有风,还在呜呜地哭。
就在这时,一堵断墙后,慢悠悠晃出个模糊的黑影。
看不清轮廓,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啊——!”尖叫冲口而出,眼前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我撒腿就想跑,可我都腿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几乎绝望的时候,我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冷哼,“哼”一声低沉的闷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世界突然变了模样,我好像飘了起来,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小不点,正瘫在瓦砾堆里,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更吓人的是,一只手!枯槁得像老树根,黑得像泼了墨的手,正从地底下伸出来,死死箍着我的脚踝!冰冷的触感顺着骨头往上传,冻得我浑身发麻。
再往四周看,好几团黑影正贴着地面爬,扭来扭去,像没骨头的蛇。
“救命……救命啊!”我在空中拼命挣扎,身体根本动不了,我拼命大喊但又喊不出声音!
此时,我看见地上的“自己”,头开始变了!骨头“咯吱咯吱”响,黑色的头发疯长,眨眼间,竟冒出个毛茸茸的狐狸脑袋!红棕色的毛在昏暗里泛着光,尖嘴巴微微张着,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
怪了,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模样,我心里的怕突然就没了,反倒觉得……本该这样。
那狐狸头抬起来,冷冰冰的眼睛扫了我一眼—它伸出鲜红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然后抬起爪子,对着空气轻轻一划。
“噗”的一声,抓着脚踝的黑手像烟似的散了。那些爬来的黑影也跟着没了影。
我猛地一哆嗦,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啪”地摔回自己的身体里。
浑身是汗,膝盖还在疼,可刚才那蚀骨的怕,已经退得干干净净。
“什么玩意儿……”我抹了把脸,连滚带爬地冲出废墟,书包都忘了拿。
直到跑回自家胡同口,扶着墙喘气,心还在砰砰跳。
是梦吗?可膝盖的疼,还有那只黑手的冰冷,真得让人发怵。
从那以后,我再没敢靠近那片废墟。
可噩梦,才刚开头。
拆迁后的空地一天天荒着,入秋之后,黄昏变得特别长,灰蒙蒙的光打在地上,总看着不对劲。
每天放学走那条路,我总看见些模糊的影子在晃,三三两两的,飘来飘去。
“喂,你们看见那边有东西吗?”有次我拽住同班的小刚,指着不远处的空地。
小刚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挠挠头:“啥呀?不就一堆土吗?你眼花了吧。”
我没再说话。
奇了怪了,我看着它们清清楚楚,可别人好像都看不见。更怪的是,我也不怎么怕了,就觉得它们像墙上的污渍,碍眼,却构不成威胁。
直到那天。
灰黄的太阳挂在树梢,把影子拉得老长。
我正低头踢着石子走,眼角瞥见前面有个红乎乎的东西。
抬头一看,是个小女孩,背对着我,穿着件鲜红的旧式小袄,梳着两个小发髻,看着也就七八岁。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我随口喊了一声,脚步没停。
她没回头,就那么站着。
心里有点发毛,正想绕开,她忽然动了,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
“妈呀!”我吓得魂都飞了!
那哪是脸啊!烂乎乎的皮肉翻卷着,黑洞洞的眼眶里,几条白胖的蛆虫正往外爬!她还咧开嘴,像是在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黑黢黢的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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