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爷爷的生日要到了。
这本该是阖家欢庆的日子,可就在生日前几天,一场激烈的争吵在爷爷和父亲之间爆发。
他们关着门,声音却穿透了土墙,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没人知道具体为了什么,但那股压抑感,连我这个孩子都感觉得到。
山雨欲来风满楼。
生日当天,一大早就开始热闹起来,农村谁家办事情,乡里乡亲都会来帮工。
院子里人头攒动,杀猪的嚎叫声、烧水褪毛的蒸汽、女人们忙碌的吆喝交织在一起,热气腾腾的一派喜庆。
可这热热闹闹的氛围,却好像跟我无关。不知道为啥,我心里像扎进一排冬天屋檐下的冰溜子,拔凉拔凉的。
那股莫名的恐慌压得我喘不过气,瞅着院里人多眼杂,我一扭身跑了出去,手脚并用地爬上院外那辆拖拉机的车斗,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清晰而突兀地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诱导:“你看那边…看那边的树林…你看…你看啊…” 这声音像带着魔力,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牵引,我眼皮子像被线牵着,不由自主地往远处瞅,那片树林在秋风里摇摇晃晃,看着黑沉沉的。
视线凝固,头脑一片空白,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进去。
“京京!你在车斗上傻站着干啥?”是隔壁的铁子喊我,他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甜杆儿。
我打了个激灵,猛地回过神,刚才那股邪劲儿散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刚才的诡异瞬间被抛在脑后,我咧嘴一笑,“噌”地跳下车斗,追着铁子就跑,俩人在村里的土路上疯玩起来。
晌午刚过,流水席的喧嚣渐渐弱了,大人们还在忙着准备晚上的正宴。
东屋暂时安静下来。
我一个人趴在炕上玩琉蛋儿(玻璃弹珠),门帘“哗啦”一挑,爹走了进来。
他脸色灰暗,眼神却异常复杂。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弯腰一把将我抱起来。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我小手不知咋的,下意识地扒拉了一下他的衣领,他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线,像被烫出来的印子。
我指尖刚碰上,那红线“嗖”地一下就没了,跟从没出现过似的。
“爹……”我刚要开口,他突然在我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胡茬子扎得我生疼。
他嘴里咕哝着啥,可我耳朵里像塞了团棉花,啥也听不清。
我只看到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搓好的、崭新的麻绳。
他把我放回炕上,转身掀门帘出去了。
阳光从门帘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投下道亮晃晃的光,正好照着他宽厚的后背,可那背影看着格外沉,像压着千斤担子。
就在那光和影子交界的地方,我明明啥也没看见,却清清楚楚“感觉”到有个东西趴在他背上:一个模糊的脑袋从阴影里转过来,冲着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那笑里的诡异,看得我后脖颈子发麻。
父亲拿着那根新搓的绳子走出家门后,怪事就一件接一件地来了。
先是大伯蹲在墙根想抽根烟,连划了三根火柴,火苗刚起来就“噗”地灭了,像是有股看不见的风在吹。
他急了,把火柴盒和烟卷往地上一摔:“邪门了!”
接着是厨房,二婶子蒸馒头,灶火烧得旺旺的,蒸笼里的热气冒了快一个钟头,揭开盖子一看,那馒头还跟生面疙瘩似的,黏糊糊的。
二婶子叉着腰直骂:“这灶王爷今儿是咋了?跟咱过不去?”
村里的狗也不对劲,从下午开始,家家户户的狗就对着空院子狂吠,声音此起彼伏,又急又惨,听得人心里发毛。
我正跟几个小孩在院里玩“老鹰捉小鸡”,突然刮起一阵风,“呜”地一声,院里那根晾衣杆“哐当”倒了,尘土草屑迷得人睁不开眼。
我刚揉干净眼睛,就看见一直在厨房帮忙的三奶奶猛地从屋里冲出来,眼神直勾勾的,跟平时笑眯眯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指着房后头那棵老榆树,声音又尖又飘,像踩着棉花:“京京!你看!你看啊!树上吊着个人!吊着个人呢!”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扭头瞅那老榆树。
树叶子被风吹得哗哗响,枝桠间空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三奶奶,你咋了?”我声音都抖了。
她抓着我的手突然松了,眼神慢慢清明过来,茫然地瞅了瞅四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嘟囔了句“哦,没事”,转身又进厨房忙活去了,好像刚才那出压根没发生过。
天擦黑,该开席了。
早上我爹和大伯把屋里的电线拉到院子里接上了灯泡,这会儿暖黄的光线下,热热闹闹的院子里摆满了桌子,人声鼎沸。
可这时,大家发现,找不到我爹了。
有人突然问:“老二家的,你家男人呢?”
妈这才慌了,到处找人问:“看见我家建军没?”
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记得中午还看见过他,可整个下午,他是怎么离开的?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印象!好像关于他下午的记忆,被凭空抹掉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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